连起芳都感叹,泸州是比不上的。
最令人不可思议的在于,平南王下令军帐中的被褥、布料衣物,都归百姓,但甲胄、军械还有战马要交回。
因为当晚趁乱,很多人洗劫军营,起芳当时就觉得他太过天真,都被百姓抢走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还回来,因为甲胄、战马可比粮食值钱,谁会傻到还回来。
结果真的还回来了
百姓自愿归还甲胄,战马,兵器,即便有些不还的也被举报,然后挨了板子,大批军资就被这么追回,加之大营仓库中本身的库存,甲胄足有四千多具,刀枪、弓弩、箭矢、弩矢、船子弩、攻城楼车,投石车都有。
几天内,平南王挑出精壮之人,快速武装,短短六七日,一支五千多人装备精良的新军便有了,而且人数还在不断扩充。更多的人则在厢军指挥下,不断向泸州运送粮食,辎重。
起芳看得目瞪口呆,身为泸州父母官,也没见百姓这么听他们起家的话。
到了第七天,平南王召集所有百姓,带上能带的物资,一把火烧了叛军大营,然后开始撤军。
好不容易得来的大营就这么一把火没了,起芳气冲冲的想去找他理论,可到王旗面前,却顿时也不敢生气了。
年纪轻轻的平南王似乎有着独特的气质,他总是笑呵呵的,说话有时不着边际,让人感觉轻松,可一旦见到他真人,又觉得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威严,让人不敢违逆。
听她的疑问后,平南王大笑起来,然后反问,“如果叛军反攻回来,你守得住吗?”
“什么反攻?”
“叛军啊,起都统有没有想过,我们仗着先发制人打了叛军一个措手不及,可接下来呢?”平南王指着地图让她过来看。
然后手指点了点凛阳城:“这裏才是叛军前哨重镇,隔此营不过百余里,叛军退到凛阳就可以重整旗鼓,等他们反应过来发现我们是一堆手无寸铁的百姓之后要是反攻怎么抵挡。”
“可可也太可惜了,我们好不容易打赢的。”起芳还是不舍。
“有舍才有得,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这个大营再好,也没性命重要,不畏死的战斗是好事,可拼命也是要有策略的,否则就是白给。”平南王说着拍拍她的肩膀,就像长辈对晚辈的教训,让她十分不爽。
“什么白给?”
“”
“好,那就退,可我们还有什么可等的,难道等死?”
“当然不是等死,要等四月底。”平南王一边喝茶一边道。
“等四月底?”
“是的,四月的风。”平南王说着指了指凛阳城:“等四月风起,我就把这破城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