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茶杯被重重摔在地上,厚厚的毛毡让它逃过一劫,免去四分五裂的命运。
“连攻数日,城头都没上去几次,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丁毅大怒道,中军大帐中,齐齐跪满众多徐国将领。
“大人,泸州守军士气高昂,死战不退,城头狭窄,加之时不时又狂风骤雨,实在”下方军官低头道。
丁毅道:“不要给本官找借口!我们有数倍于泸州的大军,有充足的粮草补给,战前各个说什么两日便下泸州,现在呢!”
说着他怒斥道:“本官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两日后攻城楼车完工,五日之内不下泸州,统统军法处置!”
这下,大帐中一下子寂静下来。
众将纷纷低头不敢说话,气氛凝重,军法处置,那就是处死了,这些将领中许多都是几大家派来的青年才俊,哪见过这种阵势
这时候冢励站出来,脸上带笑,摇着手中纸扇,彬彬有礼的拱拱手,然后对丁毅说:“在下认为几位将军连攻几日无果也因天公不作美,时不时天降大雨,天梯湿滑,军士们难以攀登,以至于在,叛军倒没什么厉害的。”
听冢励帮忙说话,各大族的青年才俊,连忙投来感激的眼神。
冢励一笑,微微拱手。
丁毅看向他的神色却不好起来,冢励赶忙稍加掩饰,接着说:“大人,在下以为事到如今,出奇制胜方为上策。我军登云梯几乎尽毁,攻城楼车还未完工,泸州守军定然断定我们不敢攻城,在下不才,不是什么神机妙算的大才,但也敢料定如果今夜突然袭城,必有奇效啊。
而且之前我们一直攻南门,今晚可以突然转攻东门,东门城墙又比南门矮”
冢励说得头头是道,丁毅听着沉思起来。
过了许久,丁毅点点头:“冢兄此计确实值得一试。”
随即看向几个还在惴惴不安的将领:“日落造饭,天黑饱食,今晚若无雨,就奇袭东门。”
几个将领松了口气,都退下了。
丁毅这才看向一旁的刘季:“几日来我军伤亡如何。”
刘季拱拱手:“死者逾千,伤者也有两千余,好些已经不能再上战阵,昨晚有十二人趁夜想逃离大营,被属下抓获,已斩首示众。”
丁毅点点头:“五千马军如何?”
刘季道:“回大人,草料充足,不过最近湿热,有些马得了病,不过并无大碍。”
“哼,若是他们敢出城与我一战,本官这五千马军就能要了他们的命!”丁毅狠狠握拳,他是个有准备的人,从几年前开始策划大业之时,便研究过景朝禁军。
他发现景朝军队靠着精良的装具和甲胄获胜,而辽国能和景朝相抗上百年,靠的则是马!
人是跑不过马的,即便铠甲再精良,训练再严酷,马一跑,人就没办法了。景朝装步人甲重达六七十斤,穿在身上能跑两百步的都是猛士,别提追上马了。
所以马是对付景朝禁军的杀器,并不是说直接冲阵,而是打不过也能将景国重装步兵活活耗死,所以他们几大商家藉着与辽国交易的便利,不断引进良马,许多年下来积少成多,累积有良马八千。
八千骑兵啊!几乎可以纵横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