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多都是叹气捶胸而归,李星洲也第一次认识到陈钰的能量,不说别的,他要是振臂一挥,天下这么多人为他鞍前马后,别人是万万比不了的。
李星洲也心有余悸,还好自己当初打他的时候老头没叫人
不过仔细想想,陈钰似乎从未动用过这些关系,哪怕他儿子陈文习也不过一届商贾。
若是他肯调用关系,儿子做官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几天后,他与陈钰再次偶遇,陈钰刚送走了盐铁使鲁明,李星洲没想到朝廷正二品大员,三司首官之一的盐铁使居然也是陈钰弟子。
老人一笑,然后对李星洲道:“他们关心老朽为师长者自然高兴,只不过人各有志,他们都是志存高远之人,老朽之志也不在小,身后名声,自由他人评说,老朽也不在乎,但求立身于世每一天,都要问心无愧尔。”
李星洲朝他作揖,老人回礼,然后各自转身,他们要走的路不同,但所想之事却是相通。
八月底,皇帝终于大发雷霆,在朝堂上当堂怒斥陈钰,群臣都不敢出声。
李星洲也选择了沉默,正如陈钰告诉他的,他们两是不同的,陈钰是最刚强的剑,他宁折不弯,而他是最强韧的剑,他能承受所有压力,谋而后动。
鸿胪寺与金国使者的谈判也进入僵局。
鸿胪寺官吏中李星洲以包拯为房长,让他们负责照顾接待使者,但具体坦谈判则由他亲自来,一旦双方闹僵,便找汤舟为这个鸿胪寺少卿来缓气氛。
李星洲发现这招真的好用,不知道是因为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因为汤舟为这胖子有着某种神奇魔力,就连完颜盈歌在他面前也生不起气来
双方的分歧依旧在西京道。
南京道给景国,这点双方都没有争议,可关于西京道的分属,刘旭死不松口,顶多将南部七州给景国,至于北方十三州,必须属金。
而李星洲则一口咬定西京二十洲,都必须归景,否则免谈。
因为没有完整的西京道,就不能让景队西慑西夏的左厢神勇军、清河军;北御蒙古部族,那样一来,要南方七州也没用。
就这样,双方僵持下来,几乎陷入死局,但李星洲不急,至少明年开春之前都不急,因为金国不会在严寒的冬季用兵。
到八月末的一天,李星洲照常早起洗漱,晨练,然后准备去王府后方看新王府工业区进展,没想宫里突然来了快马,是一个内廷司小太监,说是皇帝召他进宫。
他有些奇怪,最近也没什么重要事,皇帝召自己干嘛?
话虽如此,他还是让人牵来梅雪,然后与小太监一同进宫。
他们走宫门南的午门,到午门前,李星洲发现门口停着马车,那华贵马车他熟悉得很,是相府的马车。
德公也进宫了吗?
李星洲心中诧异,也不多想,骑马入午门,在小太监带路喜下绕过长春大殿,往后方走。
这是要去坤宁宫,还是御花园,看来是皇帝私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