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同知大人救救小人啊!”张贵哀声道。
小屋里光线不亮,唯一进光的只有一处在江州难得一见的雕花木窗,黑暗给人一种安的暗示,在心理上给予人安慰。
说到隐秘又重要之事,其实只要四下无人,在暗处说还有光天化日之下说都是一样的。但少有人会在光天化日下说,因为会心虚
正坐的人背着光,看不清脸,但光看轮廓,是一身宽体胖的中年男子。
男子并没直接说话,而是问:“听说你与经历洞大人沾亲?”
张贵坐在对面客座,赶忙身体前倾回答道:“洞大人,是我堂妹的公公。”
“哦,还有此事”男人点头:“那这事你何必呢,让洞大人递句话过来,事情不就结了。”
张贵仔细听着,眼珠一转,话里的味道听出了七分,赶忙道:“同知大人,此事小人半分也没跟洞大人提,直接就来求你了,亲戚归亲戚,那是私,这事要公私分明,不能让私事扰了大人公务。”
“哈哈”男人一笑,搓搓手淡淡道:“现官不如现管是吧,你倒是聪明啊”
“哪里哪里,小人这是不愿放开这孝敬您老的机会啊!”掌柜连忙道。
“哈哈哈”男人大笑起来,张贵也哈哈跟着赔笑。
男人正了正身子,这下不挡光了,脸也从黑暗的角落里漏出来,正是只宁江府同知王恺,王通同族,说起来还是他堂兄,乃是王越五弟之子。
一般来说,一府都会设同知,以为知府之副,知府助手,毕竟事情只有知府一人管不过来。
大府可能设二到三人,小府设一人,但不管如何,官阶待遇,皆只比知府低。
而王恺为宁江府两位同知之一,帮助知府司掌吏房、礼房、承发房,官员升迁调动,在他管。
“你不要一开口就要死要活的,吓人。”王恺道。
“同知大人说得是,小人该死。”张贵连忙低头道歉。
“说说看。”
张贵犹豫,又低声道:“同知大人,那小人就直说了,最近不是到年末,官员升迁奖惩,很快都会出个章程来,而在宁江府,这事就大人最能说话,小人想求大人给个机会,让我迁任它地,江州之外县衙也好,若能出江州则最好!”
王恺看着张贵,有些疑惑:“你这倒是令人好奇,江州是一府治所,别人挤破脑袋想来,你倒想走?”
“这这个”张贵言语慌乱,正要解释,王恺却一挥手道:“不是本官不管,最近事多,比较忙,一时抽不开身啊”
“王大人忧国忧民,当然会忙,只是小人胆敢问一句,大人忙些什么?”张贵试探性的问。
“不就是你之前说得升迁调度之事嘛。”王恺一脸无奈:“本来,到了年底嘛,各处官吏,干得好的,有功绩的,都该给些奖赏才是,可可你也知道,今年南方一乱啊,就抽走大批银两充饷,这一下来府库空虚,今年拿出来奖赏众人的银子还有空缺,最近本官正头疼呢。”
张贵哪会不明白:“大人还缺多少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