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星洲恍然大悟过后,已经为时已晚,诗语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丝毫不提刚才的事,他没办法,之好悻悻然说起正事。
“我怕太子不安分,所以到时候我会以鸿胪寺守衞为由再调两百新军火枪手入城,都驻扎在后山,我不在就由你指挥,要知道随机应变。”李星洲道,这是他最担心的,也是不得不防,历史上任何一次权力的交接,稍微处理不好都会血流成河,如果太子真有哪天狗急跳墙,那首先衝着的肯定就是他的王府。
王府后山已经有五百新军火枪手驻守,是当初他以保护手雷作坊的名义带进来的,景国禁军入城是十分严格的,五十人以上就需要皇上的的命令和牌子,要不是他找各种理由,不可能带这么多人进来。
如今王府后山已经驻守七百新军,而且经常换防,平时没事也会帮着后山的工人们干点活。
诗语点头,她聪明伶俐,当然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会跟季叔多沟通的,他人在宫里,什么风吹草动都知道,而且我们还有孙半掌,可以让他手下帮忙看着各门动静,太子就算有心,城里也没人,东宫在皇城里,更藏不住人,只要他有动作,就不可能躲过我们的眼睛。家里你放心,你在外更是要小心。”
李星洲捏了一下她好看的鼻子,诗语连忙躲开,脸色微红:“你干嘛……”
“胸有成竹是好,但千万不能有一点疏忽,我见不得你们受到一点伤害。”李星洲直勾勾看着她。
“知道啦……”诗语道,“我会仔细考虑考虑的。”
这件事交待完,王府里的事他终于都放心下来了,接下来他准备再接着说一开始的话题,大家一起……可诗语根本不给他机会,把他赶了出去,最后只好留宿阿娇哪里。
温柔乡,英雄冢,要不是生在这世道,有时候他真想把自己埋在这算了,那也多好啊……
……
“哈哈哈哈,殿下不必担忧,就等着看笑话就是。”程禁家里,家常小宴,却极尽奢侈,最近接连大事,不好大宴,可能会被抓把柄,但私下小宴不声张就没事,依旧奢侈上档次吗。
大宴小宴都一样,关键看客人,自从攀上太子之后,程禁都觉得自己这个判东京国子监一下高贵许多,走路也昂首挺胸了。
今日太子来,程府也是蓬荜生辉。
“可他要是成了呢?”太子皱眉,手中的筷子迟迟不下。
“唉,何须担心,请太子殿下想想,杨洪昭,杨文广,魏朝仁三人加起来有多少,十五六万大军啊。十几万人都没打下来的城,如今那李星洲出多少人?五千!还是他的副手,叫什么……什么狄至,一个小小无名之辈,听都没听说过。”
程禁大笑摇头:“哈哈哈哈,先不说五千人,想打两三万人守的城,就说那什么狄至,一个无名小辈,他能比杨洪昭,能比打了半辈子仗的杨文广和魏朝仁?”
“哈哈哈哈,殿下尽管放宽心,此战必败无疑,如此一来,先有大败在前,危急之时,又有众多新军将士折于平南王无知狂妄,我们都就能发动各方,参他一本,到时候他还能跟殿下争不成?哈哈哈哈……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也。”程禁抚着胡须,一副高人姿态,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其实也有自己的心思,他受孟知叶提拔,通过修书之事才入皇上眼帘,得到今日的位置,可孟知叶此人脾气高傲古怪,实难相处,他处处受气,却只能隐而不发。
如今有太子这可大树,若是能攀上,等将来太子登基,他说不定就能反过来骑在孟知叶头上,到时看他还敢不敢给自己脸色看,所以他要尽心尽力在太子面前表现,把姿态微微放高。
太子听完细细想了一会儿,连连点头:“有理,你说得有理!”
程禁心裏大喜,表面只是淡然一笑:“殿下过奖,一些粗浅功夫而已……”
……
“马兄,你觉得这次出兵会如何?”知月楼回廊边的酒桌上,宴君如看着下面热闹的往来人群问道,如今平南王要出兵的消息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各种小道消息真真假假到处流动。
他对面坐的正是曾经的京中第一才子马原,不过在咏月阁上元诗会被平南王一举挫败之后,慢慢的第一才子的名号也更多的被人们安在平南王李星洲头上去了,之后还被平南王请来的人所伤,如今耳朵都是缺的,难以见人。
“哼,还能如何?”马原不屑一笑:“我一介书生,是不懂兵,写词写诗也比不上他赫赫王爷,还有权有势,谁敢跟他比,但这一仗,他怎么都不可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