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他心裏有一种大家都是一家人的认同感,所以才会发此感慨。
不过说起来,夏国内战就是他挑起的,如果没有内战,他找不到机会收复这些地区。
铜是他必须的,火炮,将来的枪弹,都离不开,而景国的铜大多用于铸币,因为境外贸易很多,大量钱币外流,周边国家以景国铜钱作为货币的情况普遍存在,所以景国的铸币需求十分巨大,加之采矿业的效率不高,所以并没有太多给王府用。
严申倒是很高兴,还向他讲述了一路上见闻,说了夏国内如今情况。
夏国连续内战,双方都已经到歇斯底里的地步,百姓怨声载道,而且他们沿河北上的时候,发现黄河岸边的城墙上,挂着很多示众的人头,面向河中一面,多的城可能挂了上百颗。
这实在太夸张,毕竟死刑犯人确实处处都有,悬首示众,来吓唬警示百姓,但一年到头,大奸大恶到死后要悬首示的不过那么几个,遇上团伙强盗之类可能会多,但也是贼首,总之不可能太过,不然就大家就会不安害怕,社会可能动荡。
像夏国这样,恐怕早就人心惶惶。
“夏王是疯了吗?”李星洲一边走,一边道。
“哈,某起初也是这么想,还特意找许多人问了,才知道这其中不简单,也不能全怪他。”严申一边走一边道:“王爷,他们打仗,可两边都是自己人,再者李继本就是个昏君,不得人心,以前很多事就是中书令张解再做。
再者夏国以汉人、羌人为主,张解是汉人,李继虽改了汉姓,可祖上是羌人,所以许多人不服他,这一打起来,有些人站李继,有些人站张解,更多人摇摆不定,经常出现旁边的情况。
最严重的夏王李继戍衞临时首都的宿衞大将,带着手下四营人马反叛,想用李继的人头投张解,差点要了李继的命。”
严申一边走一边不停的说着在夏国的各种见闻:“现在夏国很乱,乱到到处人心惶惶,人人互相提防。
有个带路的夏国校尉官跟我说过,他们自己杀的人,比杀的叛军还多,皇上疑心重,天天杀人。”
李星洲这才明白过来情况,随即判断,“那这仗是打不完了。”
“打不完,王爷放心吧。”严申信誓旦旦道:“就那夏国皇帝,不是,是夏王李继,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就缩在三角川一带的重镇里,都不敢露头,跟王爷比,简直差远了。
叛军的张解厉害很多,路上我们也在南方遇见叛军,我们挂着景军旗号,他们不敢拦我们,不过士气好。
可惜叛装备不行,还有黄河阻隔,夏国最精锐的铁鹞子是都还忠于夏王。”
李星洲好奇,笑问道:“见着铁鹞子没?”
严申摇头:“反正怎么也不可能比刘季手下的铁骑厉害。
不过有人跟我说今年十月初的时候叛军从各路杀到河曲一带,眼看就要杀到夏王面前,结果上万叛军在河谷里被河清军节度使领的两千铁鹞子一举击败,叛军攻势被挫,夏王这才有命来找我们买军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