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过以幕将军的体格,过些日子照样能徒手打死一头牛。”
白芷听了听,笑笑继续走。烧粮草可真是缺德的事儿,同时也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想必这事不是裴将军那直肠子人能干的,该是慕屠苏自己擅自行动的吧?她走至一个营帐旁,目光偶尔一撇,透过一营帐的帘子的间隙,瞧见慕屠苏正独自处理伤口。他赤|裸着上身,单臂抬起,嘴裏咬着白布,神色痛苦地给另一只手上药。看起来极为费力。
前世这活都是她干的。她喜欢黏着他,即使他出征,她也会死皮赖脸地跟着。第一次她只身前来投奔,第二次她化成小兵混入营中,第三次她藏于粮草里。他实在没法,最后都会带她去。她是个娇弱的小姐,拿兵器的力气都没有,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他每次受伤,她为他小心翼翼地敷药,虽每次弄得他疼得汗流浃背。吃大锅饭的时候,她自个精心烹饪,为他做一份“爱心”饭菜,虽他每次都厉声责骂她浪费国家粮食,然后狼吞虎咽地吃光她所以的饭菜。直到有了南诏公主,她连靠近他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白芷又裹了裹身上的大氅,继续走走。
“喂。”身后有人在唤她?白芷转头,看见裴九追了过来,满脸表现出了不满,“你就不能安分点吗?刚醒来就出来乱走。方才见不着你人,我还以为你死了被人抬去乱葬岗了呢。”
“不正合你的意吗?你又可以花前月下,逛青楼,喝花酒了。”白芷逗趣道。
这回,裴九反而没了以前的姿态,既不反驳,又不接她的话,而是沉默以对。白芷觉他有些不对,好奇问道:“你怎么了?”
裴九认真地看着白芷,“你没听过浪子回头金不换吗?”
白芷捂嘴笑了起来,轻轻的,“你也称的上浪子?”
“那我是什么?”
“种马。”
“……”
白芷收敛笑容,拍拍他的肩,“才怪。”
“……”
白芷细想了一番,“只闻母鸡叫,不知自会打鸣的小公鸡?”
“……”
白芷觉得有趣,又自我笑了起来。
裴九二话不说,包紧白芷身上的大氅,然后毫不理会白芷手无缚鸡之力,直接打横抱起。白芷吓了一跳,拿眼瞪他,“你作甚?”
“小公鸡想证明给母鸡看,打鸣他会。”
白芷大惊失色,“你敢。”
“那你再说?”裴九挑眉,一副“你不道歉,爷说干就干”的凛然模样。
“不敢了,对不起……”白芷只好示弱。
“这还差不多。”裴九宽慰地道。
“那你还不放我下来?”
“麻烦,直接抱你回去,不用致谢。”裴九不耐地道,好似还甚是嫌弃白芷话多。
“……”这到底是该谁嫌弃谁?她要求他抱她回去了吗?
白芷发觉,裴九开始往“无赖”发展了?难不成受了何种刺|激,不想打鸣的小公鸡打算清嗓子,蓄势待发了?在她的默许下,裴九咧着嘴打横抱她往营帐送,路上遇见侧目的士兵,白芷觉得小害羞,捂住自己的双眼,不敢面对。
她嘴裏一直囔着,“到了没?”
“没。”裴九见白芷这样,故意绕了远路,然后不满足,走了一圈又一圈……
白芷察觉不对,觉得过了好长时间了,她拿开自己的手,竟发现还是在方才的位置,“你原地踏步?”
“我还在热身。”
“……”
白芷有些无奈了。这小公鸡,到底是要闹哪样?她为何依着他,陪他一起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