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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秀真的剑, 离她只有半步之遥。
这触手可及的距离,让马秀真生出了错觉,仿佛她只要再伸手往前够一下,就能拿到她被人打落的剑, 并抓住唯一的逃生机会。
然而,错觉就是错觉。
趴在地上,马秀真的手拼命的往前伸, 早已经崩裂的指甲因为她的动作而直接二次裂开,有的甚至插入她的血肉之中,然而她却仿佛感觉不到这十指连心的疼痛,满心满眼都是那即将被她拿到的剑。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正当马秀真的指尖将要触碰到那冰冷的剑鞘的时候, 一只穿着红绣鞋的脚踩在了她的手背上。
毫不留情,而又毫不迟疑。
就在马秀真试图挣扎的时候,她早已经被打断的背脊被踩上了另外一只穿着红绣鞋的脚, 对方将她牢牢的踩在了地上。
“嚯, 嚯嚯嚯……”
失去舌头的嘴张开又闭合,发出了“嚯嚯”的声音,仿佛没有感觉到加诸在身上的力道, 目呲欲裂的马秀真死死的盯着就在她眼前的剑,被踩在红绣鞋下的手从未放弃挣扎。
一身红衣的公孙兰看着脚下的马秀真, 轻勾起唇, “我很喜欢你, 也很欣赏你。”收起踩在对方背脊上的脚, 公孙兰加重了脚下的力道,死死的踩住了马秀真的手背,“这为了活下去,而无声又痛苦的挣扎……还真是美丽啊……”仿佛陶醉般的眯起眼睛,公孙兰忍不住轻嗅了一口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血腥味。
她享受着,享受着马秀真的挣扎,享受着掌控生命的快感。
加重脚下的力道,公孙兰伸手摸了摸脸,她的脸上还有着前不久制服马秀真过程中被对方的剑造成的痕迹,她将沾到些许血迹的食指放到唇里,轻抿了一下。
品尝到的铁锈味让公孙兰感到愉快,甚至都不准备去追究马秀真前不久伤了她的脸的事情。
“只可惜,如果不是因为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我是真的很想同你做姐妹。”
“要怪就只能怪你知道得太多了。”
马秀真趴在地上,充耳不闻公孙兰所言,一心一意的想要抓住近在咫尺的剑。
就差一点儿,仅仅只差一点,只要她再努力一点儿……就好。
于马秀真而言,拿到剑,她便能抓住希望。
然而,可能吗?
仿佛脱了水的鱼儿,左右翻腾也不过只是无谓的挣扎,拼命扑腾换来的也不过是鳞片脱落的结果……大口大口的拼命呼吸,也无济于事。
失了水的鱼,能活吗?
脊柱断裂、失去舌头的马秀真,能活吗?
欣赏着马秀真的挣扎,心情愉悦的公孙兰吹了吹自己染了凤仙花汁的指甲,她轻移脚步来到正对马秀真的墙前。
也不知道公孙兰是如何操作的,墙上突然开了一个洞。
拍了拍实际上并没有沾染到灰尘的手,公孙兰退到了马秀真的身边,微一弯身,抓起马秀真的头发,让其仰起了头。
视线被迫正对着这个开了的洞,马秀真看到陆小凤等人。
“嚯嚯,嚯嚯嚯……”
目光骤然一亮,马秀真的手拼命的扑腾着,想让与她只有一个房间之隔的众人发现她的存在。
“死心吧,就算他们真的打开了这个房间,看到的也只会是我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马秀真的脸,欣赏着对方因为她的话再三变化的表情,得到了充足愉悦感的公孙兰嘴边的弧度继续扩大,“所以说,你为什么要上来呢?”
“如果不上来,不就不会遇到我了吗?”
公孙兰问得饶有兴致,而已经无法说话的马秀真自然是不能回答她的问题,然而也不需要马秀真说话了。
从马秀真的表情变化,公孙兰得到了答案。
对,她为什么要上来呢?
为什么先上来的不是孙秀青呢?
为什么倒霉的不是孙秀青呢?
因为公孙兰的话而陷入魔障,马秀真失去了舌头的嘴开开合合,无声的咀嚼着“孙秀青”这个名字。
马秀真恨极了孙秀青,然而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孙秀青在那里假惺惺的对她的安危表示担忧,并借此得到了陆小凤等人的安抚。
贱人!贱人!孙秀青就是个贱人!
马秀真扭曲了脸,四处抓挠着的手下意识的使了力,仿佛这样就能抓到孙秀青的脸一般。
看着被怨毒的马秀真,公孙兰心下一动,她蹲下了身子,注视着马秀真那双不甘而又怨恨的眸子,“所以,想不想让孙秀青也跟你一样?”
一墙之隔的地方,陆小凤正同孙秀青说着话,试图逗笑对方。
除了公孙兰,谁都不知道马秀真就在与他们一墙之隔的地方,无声而又疯狂的挣扎着。
在生死面前,同门之情又算什么?
既然她要下地狱,那自然也要拖一个下来。
死死的盯着墙上的洞,马秀真裂开了一个带着血腥味的笑,“嚯嚯。”
“你能答应……”松开抓着马秀真头发的手,任由对方的头垂落下来,公孙兰笑得意味不明,眸底满是血腥的笑意,“那还真是,太好了。”
………
倒霉的马秀真上楼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死去的石秀雪,一身红衣的公孙兰,还有……白衣胜雪的叶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