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静静注视着林江年,她从殿下身上感受到一股强势压迫的气息。充满了几分犀利和冷笑的目光,像是在质问着她。
这种感觉,与以往相似,却又不相同。
总感觉……
殿下似乎攻击性更强了!
纸鸢沉默。
直至片刻后,她方才开口:“殿下想让奴婢如何证明?”
“这就得问你自己了。”
林江年冷笑一声:“你觉得,本世子的怀疑有没有根据?”
纸鸢沉默片刻:“有。”
林空虽是世子护卫,但在王府内实际上更听命于纸鸢。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殿下怀疑自然难免。
“那你觉得,本世子该不该怀疑你?”
纸鸢缓缓低垂眼眸,将视线从林江年身上挪开。沉默了下,方才淡淡道:“殿下多虑了,奴婢从未有过想害殿下的念头,再者……”
她稍许停顿了下,抬眸看了林江年一眼,没再开口。
“再者什么?”林江年追问。
纸鸢沉默片刻,方才道:“奴婢若想害殿下……殿下不会发现。”
听着眼前侍女平静的语气,林江年瞬间涌现起一丝忌惮!
是啊!
她是临王世子的贴身侍女,在这王府中权力极大。若是纸鸢真想害他,林江年恐怕早不知死多少次了。
林江年自然清楚这点,但并不影响将矛头指向她。
“这么说来,你有想过害本世子?”
“奴婢不敢。”
“既然不敢,你为何能知道本世子不会发现?”
林江年眯起眼睛:“还是说,你在心中已经演练过如何弄死本世子的法子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纸鸢看了他一眼,沉默。
“你还真是本世子的贴心侍女啊!”
林江年冷笑。
纸鸢垂眸,淡淡道:“殿下永远是殿下,奴婢也永远不会伤害殿下。”
“本世子可不信。”
林江年摇头:“本世子一直以为你们身为王府的人,不会对本世子有二心。现在看来,是本世子想多了……你们这些下人,是靠不住的。”
他冷笑一声:“外面那么多人想要本世子的命,就连府上也不例外。看来本世子想要活命,只能靠自己了不成?!”
纸鸢还是沉默。
她并没有解释太多,或许在她眼里这件事情不需要解释。
也或许是不屑解释。
殿下信不信,随他。
“今日之事,本世子记着了,你好自为之吧。”
林江年冷哼一声,拂袖转身,离去。
目的达到,林江年也不打算继续跟她废话。以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动得了纸鸢的身份地位。
今日来见她,只是为表达他愤怒的情绪,为接下来的目的做铺垫打算。
真要对付她,还得慢慢来,徐徐图之。
“殿下!”
就在林江年转身之时,身后沉默的纸鸢突然开口。
林江年驻足,回头瞥了她一眼,冷笑:“看来,你是真没把本世子的话当一回事?”
“主……”
纸鸢眼眸闪烁,沉默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能喊出来。
有种从心底升起的莫名羞耻?
她略深呼吸一口气,方才道:“明日便是王妃忌日,殿下需早点起身做准备。”
王妃忌日?
林江年一怔,随后冷哼一声:“本世子自然知道!”
说罢,他拂袖离去。
剩下纸鸢依旧站在原地,面无波澜。
她永远都是这副模样,仿佛什么事情都难以让她提起兴趣。
她静静看着殿下离去的背影,直至许久后,才收回视线,随即,冷声瞥向身后某个方向。
“查!”
“今日是何人刺杀殿下,将刺客抓回来!”
“是。”
身后一道人影晃动,悄无声息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