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金怒其不争的瞪了他一眼:“这临王世子是林恒重独子,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林恒重能放过我们王家?!”
王勤一愣,随即不以为然道:“那又怎么样?他林恒重难不成还能来咱们王家找麻烦?”
“你以为林恒重不敢?”
“他敢来,咱们王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王勤硬气道:“他一个人来,咱们王家怕他什么?除非他敢起兵……他真敢这么做,那可就是谋反,他敢吗?!”
王长金冷声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敢?!”
“那林恒重是什么人物?大宁王朝自开国后唯一被封的异姓王,他林恒重凭什么被封王?!”
“那是他率铁骑踏平南方苗疆十几国,十年之内横扫天下无敌手,为我大宁王朝多打下了近五分之一的疆土面积,立下赫赫无敌的战神功绩,用无数亡魂堆积起来的战功……”
“那林恒重不仅带兵打仗狠,行事风格也同样狠辣。能封地为王的大人物,有哪一个是简单之辈?……朝中那么多弹劾骂临王的人,可你见过谁敢当面骂的?他们弹劾的的确很凶猛,可大多只是指责临王行事作风不雅,拥兵自重,有谁敢真正说临王有谋反之意的?”
“林江年是他独子,也是临王府未来的继承人,若他出了什么意外,你觉得,我们王家能承受得住林家的怒火吗?”
听到这,王勤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有,有这么严重?!”
他只是对那临王世子嫉妒痛恨,见他被困在这里,动了杀念。
可想到后果,他也难免有些后背发凉。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浓郁的嫉妒情绪涌上心头。
凭什么?
那临王世子,凭什么有个这样的好爹?
他配吗?
“那,难道就这样放过他?”
王勤咬牙,不甘心道:“他跟那个女人明显是一伙的,是冲着咱们王家来的。还有……他已经知道了咱们王家的秘密!”
“留着他,后患无穷啊!”
此话一出,王长金脸色愈发难看。
是啊!
他们王家的秘密已经暴露了!
密室之内的东西,已经足够证明他们王家这些年的秘密计划。一旦传出去……
这一刻,王长金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杀了临王世子,林恒重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王家。
可不杀他,王家的秘密一旦被曝光,他们王家同样死路一条。
进一步是死,退一步也是死!
王长金浑身开始冒冷汗,完全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这临王世子,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不好好去京城娶他的长公主,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王勤瞧见二叔的表情,也知道二叔陷入犹豫抉择之中。
他看了眼紧闭的密室,眼神中的阴冷之色一闪而过,低沉道:“二叔,这个时候可不能优柔寡断啊……一旦让他出去了,这临王世子能放过咱们?他不会报复咱们?这样的秘密被他知道,咱们王家也是死路一条,与其如此,倒不如拼一拼……”
王长金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拼?”
“二叔你也知道,这天底下恨林恒重的人很多,想要临王世子死的人也很多。尤其在朝廷内,多少人想要他死?林恒重咱们固然惹不起,但若是能解决临王世子,也算是咱们给朝廷的投名状……到时候,朝廷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若能有朝廷的势力支持,咱们也不一定真怕了他林恒重……”
“他林恒重敢起兵的话,那就是谋反。他真敢反,不也给了朝廷平叛削藩的机会?……我就不信,他真的敢这么冲动!”
“再退一万步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没几个人知晓。这临王世子偷偷潜入咱们这里,即便死在了这里,又有谁知道?”
“咱们只需要毁尸灭迹,然后死不承认……谁会知道,是咱们杀了他?”
“就算林恒重来了,他也得拿证据吧?”
“……”
王长金原本难看的脸色,在听完王勤的话后,逐渐陷入沉思。
很显然,王勤的建议虽是下策,但对于目前的情况而言,已经是最好的办法。
见二叔有动摇的念头,王勤赶紧继续道:“二叔,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这可是咱们最后的办法了……”
王长金沉思片刻后,终于一咬牙:“也只能这么办了!”
“既然是他自己闯进来的,那活该他找死!”
王勤当即大喜:“二叔你果然英明!”
王长金抬头看着石门,沉声道:“既然要杀他,那就事不宜迟,不能继续等了!”
王勤一怔,“那,怎么办?”
按照原本计划,将那个女人困在密室内,就能活活困死她。可眼下二叔说不能等了,那能怎么办?
开门?
不行!
王勤赶紧摇头,那女人的武功太厉害了,不能开门。
“我有办法,跟我来!”
王长金沉声开口,朝着一旁走去,王勤赶紧跟了上去。
……
密室之内。
在将整个密室都检查了一遍后,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出口亦或者是机关。
林江年放弃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叹气:“完了,出不去了,说不定这次咱们还真得死在这里。”
不远处,纸鸢神情虚弱,一抹焦急神色一闪而过。
短暂休息片刻,她稍许恢复了些力气,沉声开口:“真的出不去?”
“出不去。”
林江年点头。
他已经检查过密室内的所有地方,除去石门之外,没有任何出口。
纸鸢坐不住了,她必须要尽快离开此地。
“真的不用挣扎了,出不去的。”
林江年见纸鸢不死心,依旧寻找着出口,找了个位置坐下,靠在一旁木箱静静上下打量着她。
青衫长裙上沾染了些许血迹,斗笠之下的头发也有些凌乱,不过依旧难掩出尘气质。
此刻的模样,颇有几分落难女侠的姿态。
还别说,的确是落难了。
纸鸢又寻找了一圈,依旧没有出去的线索,心头愈发焦急。偶尔回眸之际,却见林江年正悠闲的坐在一旁木箱上,神态放松,反倒是有几分悠闲自得模样。
她当即一怔:“你不着急?”
“着急什么?”
纸鸢沉默:“被困在这里,很危险。”
“那能怎么办?”
林江年一摊手:“反正出不去,不如好好休息,保存点体力再想办法!”
纸鸢没有说话,盯着林江年,半响后,突然开口:“你是不是有出去的办法?”
“没有。”林江年干脆利落的回答。
然而,纸鸢不信。
她回想起之前,从被困在这里一开始,他就似乎并不担忧。
这,不对劲!
“你有办法。”
纸鸢看着他,开口。
“没有。”
“你有。”
“真没有。”
“我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