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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盐卫的兵卒们就那么坐在原地上,听着秦游草垛子上喊什么“努力赚钱”的豪言壮语,一个个面面相觑。
“贵老大。”一个缺了个眼睛的汉子悄声说道:“那小子真是越王府的三世子?”
李贵一巴掌呼在独眼汉子的脑门上,低声骂到:“郭远你他娘的再敢乱说话,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被称为郭远的独眼军卒一缩脖子,不敢吱声了。
李贵在屯盐卫中素有威严,屯盐卫其余二百零七人都归他管辖,除此之外,他也是唯一的一名府兵,而非辅兵。
原本李贵是一名老实巴交的农夫,家里有几亩良田,中州大乱后就加入了前朝的昌军府兵,几次作战下来斩首了十三级,积功几次也就升到了校尉,因为没什么钱财贿赂上官,最终就落得个统辖辅兵的差事。
久而久之,李贵就和一群天地不收没人疼养的辅兵们混出了感情,一直留在辅兵中,最终便成了京郊屯盐卫的校尉。
李贵的面向看着老,实际上才五十出头,当然,这在夏朝算是高龄了,这个年纪其实也可以退役了,别看校尉的官职不大,可他的军功在那摆着呢,若是卸甲回老家的话,官府少说也要赐上三十亩良田和几口壮牛,当个富家翁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李贵偷摸打量了一下远处草垛子上的秦游凤七二人,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都管好自己的臭嘴,也不想想,这满京城里谁敢胆边生毛冒充世子爷,那持刀的汉子看到没,大号凤七,曾是越王爷的亲卫之一,当年在狗崖给咱断后的就是他,你们当时离的远没看真亮,要不是七爷带着陌刀队和王爷的亲卫守住了狗崖入口,你等哪还有命在这里磨嘴皮子。”
“难怪看着脸熟。”郭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可紧接着脸上又满是困惑之色:“可世子爷跑咱屯盐卫来作甚?”
“你眼瞎也就罢了,耳也聋了吗,不是说督管着咱炼盐发卖么。”说到这里,李贵沉思了片刻,自以为是的说道:“要我看呐,应该是世子爷有什么门道,秦将军这才让世子爷过来,估摸着是想着能给咱炼的粗盐发卖出去好给咱屯盐卫的饷钱补上。”
“那粗盐连咱自己的兄弟都不吃,能发卖出去吗?”
“世子爷是那可是云端上的高贵人儿,跑到屯盐卫和咱一群丘八厮混,不管怎样,越王府的情咱得领着,你们可要小心着莫要惹世子爷恼怒。”
一群军卒们连连称是。
李贵想了想后,继续说道:“营库里不还有几两散碎银子吗,郭远,你去取了,到街面上买些肉食和好酒来,眼看着到了晌午了,还是给世子爷备些酒肉的好。”
“贵老大,那银子可是给老八备着抓药的…”
“让你去就去。”
郭远犹豫了一下,终究是站起了身跑向了营库。
其实谁也摸不清楚秦游是什么意思,只能这么干等着。
待到了晌午时,营外又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越王府的大胖丫鬟金珠,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小厮以及四辆马车。
李贵定睛一看,眼看着金珠带人走了进来,吓的亡魂皆冒,连滚带爬的跑到了草垛子跟前。
“世子爷!”
扑通一声,李贵跪在地上就开始叫喊:“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这军营之内是不可见妇人的,要是抓到了,我这校尉和一众小校可是要砍了脑袋挂大旗,便是普通军卒也要挨鞭子的。”
“是吗?”秦游转头看向凤七:“有这回事?”
凤七点了点头:“倒是不假,军中不许妇人入营。”
“可大胖珠是咱的技术总监啊。”秦游挠了挠额头,看向李贵打着商量:“要不这样,你派几个人去河边放哨,要是来了外人就拦住然后给营里示警,我再把金珠藏起来。”
李贵连连摇头,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求助似的看向凤七。
凤七也是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