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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书院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书院内摆了二十多条长桌,随处可见的酒坛子,处处都是欢声笑语。
庄户们脸上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书院的先生们举着酒杯穿梭人群之中,代表秦游,代表书院,代表他们自己,感谢所有的庄户们。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话一点都不错。
这些庄户们虽然大字不识一个,可是秦游被掳走后,他们关闭了大集,拿着家里的铁器和农具充当武器,自发的守在河对岸、守在密林、守在书院,大家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为秦游这个山长祈福,很多上了岁数的老人总在偷偷的抹着眼泪,那些年幼的学子们也整日缠着先生们询问山长何时回来。
再看京中那些朝臣和读书人们,十个里面九个都说秦游已经挂了,剩下那一个,怀疑秦游已经投了斐人。
这京中,不知有多少所谓的读书人因为秦游被掳了而私下里击掌相庆,庆祝这京城,这夏国,少了个天字号的大祸害,就仿佛他们真的见过秦游被其欺辱了一般似的。
还是那句话,秦游不指望所有人都惦记他盼他好,人活一世,最一些对的事情,对一些人好,这些人记的你,也对你好一些,这就足够了。
穿着青衫扎着笼辫的秦游再次喝多了,这一次,他没有偷奸耍滑,喝的是将军烈,连干了七八杯后博得了满堂喝彩,然后仰面一倒,睡了过去。
庄户们激动的难以自持,如同群魔乱舞一般高喊着挥着手。
一个天潢贵胄给他们敬酒,而且还喝多了,这事都够他们吹嘘十辈子了。
秦游被几个越王府的护卫背着回屋睡觉去了。
秦游睡了,凤七却醒了过来。
被囚禁的这段时间里了,那孙锦堂就和给药房抢了一般,不要钱似的给凤七灌药,都被救出来一天了,这家伙刚刚才醒。
其实要论起来的话,凤七这段时间里其实比秦游遭罪。
秦游内心极其强大,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除了吃就是睡,还有人陪着唠嗑,可凤七则是每天和药罐子似的被喂迷药,大部分时间都是闭着眼睛的,其他时间也是半梦半醒浑身酸软动弹不得。
走出屋子的凤七恍如隔世,望着远处饮酒跳舞的庄户和护卫们,使劲揉了揉眼睛。
一个越王府的护卫跑了过来,乐道:“七哥,你终于醒了。”
凤七下意识的说道:“我…我这梦,做了多久?”
护卫愣住了,不知道凤七这是什么意思。
“我梦见和三少爷被绑了,关了好久好久。”
护卫哈哈大笑,笑过之后,语气酸酸的说道:“人家都是侍卫护卫护着主子,七哥你倒好,一直在睡,还得三少爷扛着你逃出生天。”
凤七闻言面色微变,随即掀开了里衣,看到了身上几处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后,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做梦。
挠了挠发痒的伤口,凤七突然嘿嘿一乐:“你知道大圣爷不?”
护卫挠了挠后脑勺:“啥意思。”
凤七哈哈大笑,搂着护卫走向了人群:“走,喝酒去,听七爷给你讲讲大圣爷大闹天宫的事儿。”
宴会持续了足足两个时辰,直到后半夜,庄户们打着酒嗝自发的将卫生打扫干净后,这才一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