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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几百名“外人”混进了大营之中,甚至扛把子都被抓了,这要是放在其他州府的折冲府,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可事实就是如此,广丰的折冲府,如同黑色渔网袜一般,处处都是漏洞和破腚。
原本只有三百余名寇众,又涌进来二百多人,居然没人发现,折冲府的兵卒们该忙活什么忙活什么,愣是没发现多营里多出了将近一倍的“瀛人”。
当然,也或许是有人发现了,只是不可能挨个去数。
瀛贼都是些穷鬼,寇众也是穷鬼,穷鬼的气质都是相似的,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到现在还没有人识破寇众的身份。
不得不说,寇众们的运气太好了,而折冲府的府兵们运气也都太差了。
估计府兵们做梦都想不到,竟然有一群山匪敢冒充瀛人进入大营,更想不到这些山匪还会东洋话,更更想不到,在东海这地界,匪竟敢袭击兵。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句话说的一点都不错。
随着大量的寇众从外侧进入到军营中后,终于有府兵发现不对劲了。
不是发现了寇众们的真实身份,而是发现寇众们分的很散,进入了军帐中,站在了每个府兵的身后或身侧,瞪着一双死鱼眼,不怀好意的盯着府兵身上的要害部位。
白彪拎着长刀,跳到到插着大旗的点将台上,环视了一圈,随即一刀斩断了旗杆,大吼了一声。
一声“杀”字,响彻在大营之内。
寇众们动了。
从静,到动,眨眼之间。
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寇众同时下手。
寒芒四射的刀锋,架在了府兵的脖子上。
没办法偷袭的,直接一脚将身边的府兵踹倒。
无法踹倒的,刀光闪过,劈在了府兵的胸口前。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突然的令所有府兵都猝不及防,没有一丝丝预兆,也让他们没有一丝丝防备。
两个呼吸之间,整座大营如同油锅中泼入了一盆清水,彻底沸腾了起来。
五百多名身经百战的前朝舟师精锐,四百多名只会欺负百姓的府兵,差距,一目了然。
几乎在这座大营沸腾起的那一瞬间,在营外等待多时的寇众们冲了进去。
反抗,是有的,可如同大海中的几朵浪花一般微不足道。
可笑,又可悲。
可笑的是,当绝大部分府兵被制住时,他们的面孔满是茫然与无措,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究竟发什么了什么情况。
可悲的是,这群府兵的名字,叫做大夏府兵。
骚乱,只持续了几个呼吸之间,寇众极为擅长制止骚乱和吵闹。
因为他们是沉默的,冷酷的。
冷酷的他们,让整座大营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如果反抗,一刀劈死。
哪怕投降后,身体却有多余的任何一丝动作,一刀劈死。
哪怕身体不动,张嘴出声,还是一刀劈死。
哪怕身体不动,不张嘴出声,可眼中有着想要反抗的欲望,依旧,一刀劈死。
对他们来说,只有被劈死的府兵,才是一个好府兵。
当倒下一百多具尸体时,府兵们跪倒在地,不敢喊,不敢叫,埋着头,瑟瑟发抖。
事情来的快,结束的也快,快的令人心悸。
寇众,无一伤亡,一座四百余人的折冲府大营,就这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贺季真来到了点将台上,面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