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魏氏…”
“昌隆十九年,营无粮…”
“夏京,破,殇帝自毙…”
闻道鸣每说一段,都要问上一声,而姜栋也会承认。
可君臣们的面色却是越来越古怪,因为闻道鸣所说的每一句话,或者说是太史馆编撰的每一句话,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只是记录,没有评价,每个字都是事实。
姜栋则是满面冷笑。
想在国史上挑毛病,纯粹是想瞎了心。
国史编撰完毕后,是要送入宫中进行抄录的,陛下会看,很多大臣也会利用各种手段看一下,太史馆的大儒们怎么会在这种事上弄虚作假。
再一个是他们想瞎写也不成,因为国史是属于文字记录形势,和起居注差不多,谈不上公平客观,因为不能写评价,事实是什么就是什么。
可要说姜栋这群人想要耍心眼,也不是不能,也能从文字上下手,要不然他们的地位也不会这么超然。
就好比秦烈曾带领了三千七百人大破敌军四万人,打了三天两夜,这才惨胜。
怎么写,就看姜栋的心情了。
当然,写关于秦家的事,姜栋心情肯定都不会好,那么就是一笔盖过,什么什么时候,在哪,秦烈与某某某作战,赢,不到十个字,完事了。
可如果领兵作战的不是秦烈,而是和他姜栋交好的将军,那肯定要大书特书一番,某某年,在哪,谁谁谁统兵,如何悲壮,如何破敌,壮哉,勇乎。
也不能说一笔盖过不好,也不能说利用大量笔墨着重描写好,因为都是记录这件事,只要记录上就行了。
所以有人想要挑刺,几乎可以说是挑不出来的。
姜栋这么大岁数了,不可能都活狗身上了,这种事他无胆作假。
望着闻道鸣,姜栋眼中满是轻蔑之色。
君臣们的脸色也有些古怪,想不通,也理解不了闻道鸣问来问去有什么意义。
清了清嗓子,姜栋开始发难了:“闻道鸣,议政殿中,这群臣,岂是你能戏耍的,我姜栋,亦不是任你随口污蔑的。”
“你这好不知羞的老匹夫,今日,老夫就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闻道鸣再次坐回了绣墩上,一副准备打持久战的模样,朗声开口了。
“昌帝殇疑秦帅,大太监郭保宣旨拿都护大将军秦罡下狱,后秦罡吞石毙,昭、麒、烈三子亡父,自营中立誓为父讨仇,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大殿之中,一片死寂。
秦老大都懵了,是这么一回事啊,怎么就一派胡言了呢,我爹不死,谁没事造反啊。
“陛下与齐王,越王,三人举起义旗,岂是因一家之恨,而是因天下,因苍生,因黎明百姓,殇帝残暴不仁,百姓民不聊生,陛下与二位王爷早已立下大志,救万民与水火之中,要推翻殇帝暴政,这才高举义旗,只是…”闻道鸣微微一笑:“只是恰逢殇帝害死了前朝都护大将军秦罡罢了,若是没有此事,陛下,依旧会起事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傻眼了,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秦老大。
姜栋足足愣了半晌,随即破口大骂。
“闻道鸣,你恬不知耻!”
“啪”的一声,秦老大一巴掌拍在了玉案之中,神色激动:“没错,就是如此!”
群臣:“…”(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