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心钦明白，他更多的是对母妃的愧疚，转移到她身上，可是……呵，母妃已逝，至死都不能原谅他，现在他又凭什么求她原谅，已安他自己的心。

她就是要让他背着对母妃的内疚，直到死后去见母妃。

“心肝？”

赢柒城低低的唤了句，疲倦的双眸满是期待与焦虑。

对上他那双狭长的凤眸，赢心钦神色渐渐冷下来，推开覆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声音平静，毫无波澜，“父王，您先去休憩吧，等你休憩好了，我们再说。”

“两位兄长也快要回归，父王考虑如何跟兄长们交代吧。”

赢柒城脸色一僵。

那两个儿子……

随着赢心钦不冷不淡的话，赢柒城的心也渐渐沉下来，闺女还是不愿原谅他。儿子若是知道了，更不会原谅他。

也罢……赢柒城幽幽一叹，站起身来，压低的嗓音带着坚定，“父王知错了，以后会对你们好。”

赢心钦悠悠抬眸，唇瓣轻撇，清软的语调透着寡淡，“其实，您最该证明给母妃看，无论您做了什么，女儿依旧是您的女儿，即便做错太多，也不会改变女儿对您的孺慕之情，可您对不起的并非女儿，而是母妃。”

她的话太过透彻，太过锐利，毫不犹豫，不留情面的剥开赢柒城的心，将他所有的自欺欺人全都一点点撕裂，让他痛不欲生。

赢柒城离开的背影，踉跄一下，单看背影，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他也未曾想过，自己爱了姜棠这么多年，最后居然……辜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