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整件事情，似乎只能暂时这样放下。

尽管有些虎头蛇尾，不过既然连那些人是如何封印和夺走艾罗娜力量的方法，都还没弄清楚，坐这裏讨论也不可能得出什么结论。剩下的不如交给两位主神去商议，做法则选择信任陆远能解决即可，他一向善于搞定各种棘手的问题。

主要是现在的场景，让几个女人心裏感觉怪怪的——不是羡慕嫉妒恨。

看见还黏在一起的陆远和艾罗娜，总有一种参加了“前夫/前男友”婚礼的错觉——但有的时候又不得不承认，那两个人真的很合适，或许这就是命运。

作为一个理智的人，无论是赵敏还是李华梅，都不觉得自己能承受活上十万年、百万年的代价。因为那实在是太漫长、太漫长的时光，漫长到自己会无聊的想杀了自己的程度。至于安妮那种动漫重症患者，如果没有新番给她做养分，她大概连人类正常的寿命都坚持不到……但当陆远说他“发誓”的那一刻，大家却在恍然间发觉。如果真的那么一个人能一直、一直的活下去，永远陪伴在艾罗娜的身边的话，似乎确实只能是陆远。

陆远的性格既不激进、也不保守，典型的传统中庸男。

最关键的一点在于他尤其善于自娱自乐，一个对穿越各世界充满兴趣的家伙；一个脑残儿童欢乐多的逗逼；一个努力让自己活在平凡中的超凡入圣者。作为永远停不下脚步的旅行者，艾罗娜就像是他留在身后的家。而娜娜只需要随时能看到他，需要他经常回来看看，并不需要天长地久的厮守在一起——他们俩就像量身定做的一般般配。

然而最不可思议的恰恰是这一点——两看起来很对的人，却从一开始便遇到了一起，电视剧都不这么拍了！娜娜在船上觉醒，第一个就把陆远召唤来，你们连一点点挫折都不愿意经历……还边秀恩爱边开后宫，顺便给单身狗造成上万吨的伤害，还能有点节操吗？

……

有坏消息就有好消息。

黎明团终于摆脱了“阻碍市政建设钉子户”的尴尬身份，摇身一变成了讨伐窃神之徒的“神之衞士”！赫然获得了向莫那人宣战的大义名分！对此某些混乱阵营的人（珂雪、丁沐沐等）不屑一顾，但整个黎明团的气氛却明显为之一变。

这个大义名分还是很好用的——因为黎明团还有很多守序阵营的人，譬如沐星、安妮等等。甚至还有些是守序善良，如果不成为“正义的伙伴”，就很难爆发出120%的战斗力来！如今大义在手，她们的精神面貌顿时焕然一新！各种科研成果又开始出现井喷。

首先取得突破的是黎明号的重要研究方向之一——全息科学。

不过所谓的突破，就是即刻宣布彻底关闭“全息科学”的研究部门，撤出所有资源……因为超过一公里的全息影像跳跃技术，像莫那人那样将整支舰队一次性传送上百光年的距离，其实在目前的科学上并不成立。要想继续试验，至少需要文明再提高一个能级（完全利用一个星系的能源）才可以！可这一点，无论是黎明团还是莫那人，都远不可能达到。

原本沐星她们已经在理论上证明了全息悖论，但是莫那人的“实际案例”又让她们认为自己是错的。如今她们明白过来，黎明团的结论完全正确，莫那人能成功是因为他们用主神的力量开了金手指……

然后是《像学》的兴起。这个名字源自“盲人摸象”的那个故事。

催化剂关于“自然本身就是最美，任何改造都很丑陋”的演讲，给了沐星以灵感。当她从“钉子户”的身份中解脱出来后，沐星思维清晰而发散，首次提出了她成体系的科研理论。

沐星的观点在于，她认为“每个群集都可以看做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个体，科研的目的是从一小块皮肤猜到整个个体的全貌。但当积累的外表描述足够多的时候，就该试着先集合出整体的样子，然后再从整体推导出那些未被观察到的外表的部分。”就像盲人摸象，如果四个盲人将他们摸到的内容根据位置综合起来，未必不能勾画出大象的样子。然后再反过来从整体解释，细节便会一目了然。

譬如，沐星目前就认为数学、物理等等都能看做一个独立的群集，如今积累的数学定律和物理学规律数量上已经足够多。尤其是走入瓶颈的物理学，甚至尴尬到上百年来没有任何提出的假想再被证明的境地。那些当代最伟大的工程，例如“赛森坑”、“黎明要塞”等等，应用的都还是一百年前就被证明了的物理学理论。

是时候借助强大的计算机能力，描述出这两个被猜测了几千年的“大象”的整体形象了！

到时候就能知道，物理学是真的需要开辟第二战场，还是已经走入歧途。能提出猜测的不过是小说家，真正将整个工作分解为能够计算和证明的子集，才是数学家和理论物理学家的工作——

没多久，沐星实验室就拿出了第一份《像学》研究的成果。当沐星将莫那人所在的银河系旋臂作为一个整体，然后填充进去文明、人口、战争、舰队、文化、神等等要素之后，成功的描绘出了整个莫纳社会的形象。当从这个整体向细节反向推导（这是《像学》的主要目标之一）时，沐星找到了莫那人“藏起来的秘密”。

莫那人“建设高速公路”和几个巨大的“戴森球”所耗费的物质，看起来消耗极大。可实际上只有银河中被全息影像替代的那些天体之和的十分之一！那么藏起来那十分之九哪里去了？显而易见，似乎想要封印主神，切断娜娜与她自己力量之前的联系，似乎确实需要一个足够“坚固”的牢房。

莫那人为此甚至不惜拆毁了所在旋臂88%的世界！如果不是还需要从各个种族补充人力资源，可能像地球这样的原始种族，根本没机会活到造出“黎明号”移民船的那一天……

……

然后，有好消息自然也会有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

“指挥官！”沐星向赵敏敬礼，然后双手奉上一份报告。赵敏接过来，用了几分钟时间快速阅读完毕之后，惊讶的抬头看沐星。她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你是说，莫那人有可能沿着我们撤退的路线，进入质量效应的世界？！”

“如果他们有主神之力，这种可能性非常大！不过我相信能够偷渡的舰队只会是很小的规模，我担心的是新的外星人一旦曝光，将对刚刚稳定下来的世界造成极大的冲击性！”沐星强调了一句。

“那么我们的质量效应科技有没有泄露的风险吧？”赵敏最关心的还是这一点。

“基本不可能，最多泄露各国主流的质量效应科技水平。相比起我们黎明团掌握的，至少要落后四个代差！”沐星介绍说。“嗯，我知道了。”赵敏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自己可能是想多了。重要的不是质量效应科技，而是零号元素！如今整个源海的零号元素都只存在于质量效应世界——根本没有流出过。

用主神的神力凭空制造同样不现实。

如今已经不是当初五公里以下等级战舰的时代了。面对动辄十几公里的庞大战舰来说，质量核心往往需要上百万单位的零号元素。没有稳定的矿业供应，不可能支撑一支庞大的舰队。无论是走私还是用神力开挂什么的，都不行。所以只要严查走私渠道，将流失的规模限制在几千吨的范围之内，将构不成影响。

“我会找人处理这件事。”赵敏重新拿起文件，她想起了一个对于这种小规模战斗，非常合适的人选……

……

简·薛帕德，星联战斗英雄，传奇人物。

作为哈克特将军最坚定的支持者，她曾经在战后义无反顾的加入了哈克特将军的政府，从此被打上了“军政府走狗”的标签儿！从那一刻起，似乎她身上的英雄光环就开始变得黯淡。

星联人对她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作为拯救银河系的英雄，她曾经光芒万丈；而后来但作为镇压皿煮自游的刽子手，她同样冷酷无情！被她铁腕镇压的各种皿煮运动，不下百个，亲手丢进看守所的人更是成千上万！因而被称做“哈克特的碧池”。

当哈克特将军黯然落幕，将政权交还给民选政府，离开星联去“曙光之城”寻求政治避难时。曾经追随他的那些精英人物也风云流散，尽管新上任的乌迪纳总统宣布对前任政府成员无条件特赦，并承认他们做的大部分贡献，依旧没能挽留任何一个重要成员留任！

这些人全都一身清白，没有屠杀、没有收受财物，他们是一群理想主义者！

至于泼脏水等阴私手段？呵呵~随着哈克特被聘任为“曙光之城”的市长，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与阿莎丽、突锐、奎利、克洛根，等除星联外的全部强势种族签署和平协定之后——将军已经成为了事实上的、但在银河历史上却从未出现过的——“银河议会议长”。

哈克特还扼守着“银河系的十字路口”，某些人只能把早准好的脏水，含着泪一口一口的自己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