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津舸最终也没用语言给她答案,身体像是渴望已久,却又带着悸动青涩。他曾经很多次想要温柔而耐心的去待她,可是条件总不允许,就像此刻,他哪里有时间培养漫长的前戏,季明瑞随时都会醒过来。
紧张让感官刺|激加倍,他将陈当好抱起来放在行李箱上,箱子吱呀,人也摇晃。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担心季明瑞已经醒了,带着哭腔,陈当好去捶他的肩膀:“没时间了……”
梁津舸不说话,手臂收紧,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完全占有和支配,额头青筋毕现。算不上酣畅,但足够刺|激。
不说话,她从地上自己站起来,靠着墙壁,陈当好看看时间,也该去找季明瑞了。还以为这么折腾一番心裏的燥也就压下去了,可是眼下看来,那燥不减反增。她想问梁津舸要根烟,眼神落在他那里,见他正低头整理衣服,嘴裏的话说不出,也不知别扭在哪。
浴巾惨兮兮的留在地上,陈当好光着脚从上面踩过去,找到自己之前穿的衣服。衣服上没沾染一点气味,她利落的穿好,头发也已经半干,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房卡,拖着行李箱干脆利落的往门口走。
手腕被拖住,她回头,看向梁津舸。
靠着墙,梁津舸眼神有点倦,眯着眼,他问她:“你什么意思?”
陈当好舔舔唇,那种渴望烟草的感觉让她口干舌燥,她不问他要烟,深吸口气,她浅浅一笑,一语双关:“我没意思。”
梁津舸的手放开,她也不多讲,打开房门走的决绝。屋内一室暧昧,房门打开,梁津舸还靠着墙,心裏某些原本模糊的东西渐渐清晰起来,低头摸出一根烟,放到嘴裏的同时又想起她嘴唇的味道。
今天没有烟草味。
没有烟草味的时候,陈当好身上有让他沉迷的女人香。头发也香,肩颈也香。他许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香软,一旦碰了,上瘾一般。烟点燃了,淡淡辛辣让他将刚刚的记忆淡忘一些,叼着烟,他弯腰把地上的浴巾捡起来,原本打算是丢进浴室的,可是手触碰到上面未干的潮湿,鬼使神差的,他低头轻轻嗅了嗅。
浴巾上还带着陈当好的味道。他眸色微深,忽然生出些荒诞想法。还是将浴巾丢在了浴室,梁津舸坐在床边,将手头这根烟安静的抽完。他脑子里想起很多事,但好像什么也没想起来,正神游,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
不用想,必定是吴羡。他是没有朋友的人。外面天色将黑,梁津舸拿着手机走到窗边,夕阳最后可怜的余晖落在他略显疲惫的侧脸:“吴院长?”
“到香港了?”
“嗯。”
“季明瑞那边最近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想起自己跟陈当好之前的约定,心下觉得荒谬,还好此时吴羡不在他面前,不然以她察言观色的能力,怕是早就将自己看的透透。拿下了烟,他语气认真:“没有。这次来这他还带了倪叶,不知道什么路子。”
“呵,当自己是古代皇帝,带后宫微服出巡呢?”吴羡声音里尽是嘲讽:“我要最直接的证据,一下子能把他击垮的那种证据,你之前拍过的几张照片没什么说服力,季明瑞的手段根本不比我差。梁子,新的医疗设备已经用上了,你自己看着办。”
蒙胧天色里,梁津舸望向远处灰蒙蒙的建筑,可以隐约看到上面的一点光。他想起父亲的脸,心裏某个地方很真实感受到沉重,皱了眉,梁津舸语气不变:“我明白,吴院长。”
季明瑞敲门的时候,陈当好刚进门不过五分钟。好在头发已经干了,她一边把门打开一边假装睡眼惺忪的样子,揉着眼睛,仰头看他:“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好带你去吃饭,睡迷糊了?”季明瑞抬脚要进屋,却被她用手推着门挡了一下:“你等等,我化完妆换个衣服再出去。”
“我不能进去等?”季明瑞心思敏感,反问句式已经可以代表他的不悦。陈当好自然不会蠢到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抵在门后的手离开,她后退一步,季明瑞便抬脚踏了进来。
行李箱就放在屋子中间,没有打开的痕迹。床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床单上连一点印子都没有。季明瑞好像没看到,在沙发上坐下,甚至还悠闲的翘起了二郎腿,貌似不经意的与她聊天:“把箱子打开我帮你选衣服。”
“我自己选就可以。”
“又闹小孩子脾气,打开。”
陈当好心裏忽然有些烦躁,将箱子往他面前推了推:“要不别换了。”
“那怎么行,”季明瑞面色沉稳,说话也还是刚刚的温和语气:“这衣服你不是刚穿着睡过觉么,换一身吧,再穿出去不舒服。”
“……我没那么多讲究。”陈当好已经听出他的试探,因为刚刚一眼她也看见了整洁的床铺。那根本不是睡过人的样子,在季明瑞开始兴师问罪之前,她要把话题引到自己完全占据主动权的位置。负气似的低下头,陈当好把行李箱打开,一件件衣服拿出来往床上扔:“我在沙发上窝着睡一会儿也要被你嫌弃,别的女人说不定连你房间的床都上过了。”
“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季明瑞皱了眉,探身过去想要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来,却被陈当好躲开:“我说的话你又不是听不懂,全世界就你是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