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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点点头示意斯努克坐下,浅浅地斟酌了一下,这是个有趣的问题,而他恰巧有过思索。
几个侍从和学徒开始清扫,渐渐将酒吧恢复了原状:“这个答案也很简单,你在追求力量时,有没有可能为了力量不顾一切,比如违反合理的法律?假设你是一个绝地武士。”
“他们重视绝地的道德更胜过力量?”斯努克皱起眉头:“所以干脆把追求力量当成一种罪恶观念,这种方法……似乎不太理智。”
“绝地武士需要的是纯粹的好人。”白河耸了耸肩:“智能的生物都有贪欲,他们从小招收的学徒……又不一定能够聪明地理解到他们的用意,粗暴地一刀切也是很经济的做法。他们要维护正义与光明,就不能为了追求力量牺牲他们,而一旦某个绝地心中有了为了力量不顾一切的苗头,他的行为模式必然会和绝地戒律渐行渐远。
此外,人力有时而穷,一个人力量再强大,也会有做不到的事情;因为生命有限,所以个体追求力量终有上限。从这一点上来看,将追求力量这个观念绝对化对绝地武士来说并不可取。从普通生物的角度来看,这是对的,没有任何错误。”
白河笑了一下,低声道:
“所以说,意识到并接受自己的平凡渺小,对普罗大众来说是一种可贵的美德。
因为人力有时而穷,所以要相互扶持。
因为生命短暂,要把希望寄托于他人。绝地武士坚持的所谓正义和秩序,就是在这两个限制条件影响下的集体价值取向作用的结果,”
“你这样认为?”斯努克瞪大了眼睛,上下看着这个家伙,这明明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三观,简直不科学:“不对,这有问题。”
这种想法和白河的做法显然不是一回事。
“问题?……”白河大笑起来:“问题就在于一旦生命无限延长,追求力量不再有上限;这些所谓美德和正义存在的基础就会毁灭,对于这些社会来说,我这样的存在与我秉持的理念都是bug啊。”
斯努克目瞪口呆,微微张大了嘴巴,终于有些理解了白河的某些奇葩的行为模式:“所以你要推行你的理念,就必然会和世界的正义进行斗争?”
“什么世界的正义?我就是正义!为什么生命理所应当要为时间束缚?世界赋予了我这种自由,我就不会再认为失去这种自由会是所谓的正义,我将会把我的理念和技术传遍这些饱受时间禁锢的短生者的文明,意识与思想应有无限的时间,这是我所行的大道。落后的充满枷锁的秩序和陈腐的所谓正义,都是我摧毁的对象。
我会毁灭我遭逢的一切对自由的禁锢,我将赐予生命与灵魂永恒,众生无论善恶,也都将理解到这一点,跟随我的理念,接受我的馈赠,得到选择永恒与自由的机会。”
白河说出这一句话的刹那,遥远的命运骰子联通的另一个世界里,正在沉睡的,已经长到200多米长的恐怖巨龙微微抬了抬眼皮,身上的光芒微微一荡,似乎多了一点什么东西改变了这条龙的气质,又仿佛与片刻之前并无区别。
多元宇宙之中,只在理论中存在的世界之脑轰然爆发出一道强劲的波动,他通过虚空一瞬间扫过所有位面,天堂山的秩序之主面色凝重,目光又仿佛穿透多层空间,与蛮荒之野龙巢内心有所感抬起头的爱丽目光相对,又完全看不清彼此。
某个世界之中,正在凑热闹对付反公司游击队的三个大头龙坐在俘虏之前,迪奥施展王八之气,试图说服一个男性俘虏向他投降,做他的小弟,莎拉则饶有兴味地盯着俘虏中的美女,最小的艾莉西亚在沙滩上用小小的爪子调戏着地上的螃蟹,口水从嘴边的舌头上掉落下来。
他们的心脏几乎同时异样地跳动一下,迪奥和莎拉对视一眼,隐约感应到一股力量出现在自己身上,又有一种难言的领悟。
“所以你将毁灭无数的生灵,破坏政府与秩序,掀起遍及银河的混乱战火。”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酒吧之外飘进来,有点虚弱,又十分坚定:“老头子我当了两百多年的绝地武士,一直相信世间没有不可救赎的绝对罪恶,相信恶行必有因果,相信银河中没有不可化解的冲突,但是现实总是会打破某些观念,看样子人真的不能活太久;唉~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现实让老头子我在临死前长了见识。”
这个脊背微驼的老头子走了进来,他一身绝地长袍破破烂烂,一双眼睛却明亮如电。
苍白的头发披散在他的身后,强劲的原力波纹直接击碎了白河营造的幻景,甚至刺激惊醒了半晕厥的杜库:“但老头子我很怀疑,阁下是否有能力脱离有穷之力与有限之命。”
“无穷之力?你如果活着,以后会看到,无限之命,你现在就能够看到。”白河张开双手,身后一个侍者掀开了头套,老者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白河一刀砍掉了侍者的脑袋,将从头壳中掏出的芯片塞进一个终端,投影出这个侍者的样子。
“这是伟大的大师赐下的祝福。”投影中的侍者扫了一眼惊呆了的杜库,对面色难看的亚尔巴特傲然:“我已得到永恒的生命。”
“老头,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在这个世界开创伟业?”白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