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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凌猝不及防被萧凤卿扑倒在了榻上,双手双脚都被萧凤卿用巧劲压住。
头顶,男人醇厚的声音像一场桃花雨轻轻淡淡地拂过:“睡不着?要么咱两干点别的?”
晏凌下意识抬眸,赫然入目的,是萧凤卿已然敞开的衣襟,以及大块大块健硕的肌肉,目光再往下滑动……
晏凌忽然面红耳赤地错开了眼,低声道:“我什么都不想干,你放开我。”
很奇怪,分明是似曾相识的情景,可比起上次的屈辱和羞耻,这次更多的反而是不知所措。
见这女人终于肯服软,萧凤卿得意极了,墨黑的眼眸晶亮如黑曜石,含笑道:“那你还吵不吵我睡觉了?”
晏凌心不甘情不愿:“你睡就是了。”
萧凤卿眸光灼灼,温热的鼻息喷在晏凌绯红的脸庞:“那你呢?”
“我……”晏凌心慌气短,眼神游移:“地铺,我打地铺就是了,你爱睡床就睡床吧。”
“地铺?”萧凤卿眼稍轻扬,玩味地晲着晏凌:“阿凌,我该给你吃点什么玩意儿补补听力呢?我说过,夫妻没有不同床共枕的,扰乱了我的计划,你赔我一把龙椅?”
晏凌语塞,怔怔半晌,只得勉强屈服于萧凤卿的淫威:“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萧凤卿勾唇一笑:“好姑娘,阿凌真乖。”
晏凌觉得再被萧凤卿这么碾压,她就得窒息了,遂奋力挣开萧凤卿坐了起来,萧凤卿也没打算真的和她较劲儿,顺势就仰倒在床榻。
“星奴。”
看着晏凌整理鬓发的清影,他忽然尾音上扬地唤了一声。
晏凌本能地发出了“嗯”的单音节,应完,她立刻愣住了,转头看着外侧的萧凤卿:“你如何得知我的乳名?”
萧凤卿头枕双臂,慵懒地看着晏凌:“你乳娘告诉我的,怎么叫了这么一个稀奇古怪的乳名?好拗口,也不好听。”
晏凌微微一怔,反驳道:“你懂什么?这乳名是我外祖母取的,贱名好养活,不行吗?而且,我是夜里出生的,当时星辰漫天。”
“贱名好养活?”萧凤卿顿时不厚道地笑出声:“你直接叫二狗岂不更好?”
晏凌对萧凤卿露出死亡凝视:“你拿我外祖母的真情厚爱来开玩笑,你不认为自己缺德?”
萧凤卿捂着笑疼的肚子,颤声道:“我怎么你了,是你自己说贱名好养活的,二狗不比星奴更难听?”
晏凌意兴索然地挥挥手:“算了,我跟你这种披着人皮的豺狼计较什么,反正说了你也不懂,笑吧,尽情地笑吧,迟早笑死你。”
萧凤卿倏地记起一事,他翻掌覆住晏凌的手,问:“难不成就因为这乳名,你才想要我送一座摘星楼给你?”
晏凌蹙眉:“什么摘星楼?”
萧凤卿恨不得直接给晏凌一记爆栗,他冷冷一哼,瞅着晏凌确实忘了,他只得勉为其难帮她回忆:“那次回门,你在卫国公府亲口说过,要我将来建造一幢摘星楼送你。”
晏凌思索片刻,这才想起来的确有这么一幕,她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说笑罢了,我既不是西施也并非褒姒之流,要那些劳民伤财的东西有何用。”
萧凤卿嗤笑:“算你还有自知之明,妲己跟褒姒都没有的东西,你就不要肖想了。”
晏凌倏然回头,冷冷盯着萧凤卿。
许是她的眼神太诡秘,萧凤卿被她盯得皮肉发紧,作势拢住了自己散开的内衬:“别用那么禽兽的眼光试图玷污我。”
晏凌冷不防冒出一句差点让萧凤卿方寸大乱的话:“萧凤卿,你老实交代,沈淑妃真是你娘?”
萧凤卿浑身一震,弯起的桃花眼渐渐眯起,他垂眸,眼底有冷冽的幽光闪过,不动声色道:“你说什么?”
晏凌一哂:“淑妃宽厚仁慈,端庄温雅,她怎么可能生的出你这么嘴贱又毒舌的儿子?”
萧凤卿眼波一闪,屏住的呼吸无声无息松懈下来,他漫不经意地笑笑:“如果阿凌愿意,我也可以对你宽厚仁慈、温雅端方,不过我觉着,我们还是目下这种相处方式更适合。”
晏凌不想听萧凤卿胡诌,理好裙摆,她站起来预备从萧凤卿身上跨过去。
然而,意外就在此时不幸地发生了——
也不晓得怎么了,晏凌本来走得好好的,可左脚刚踩到床沿,脚下猛然一滑,她打了个趔趄,原想用轻功稳住身体,结果还是摔倒了。
就这样,晏凌不偏不倚地跌坐在了萧凤卿腰间,熟料,萧凤卿也跟着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晏凌懵懂地低下头,看清自己的坐姿之后,真希望有个地洞能让她钻进去!
她要如何面对萧凤卿?!
晏凌心头大骇,脑海空白了一瞬,她惊叫着弹跳而起,正想跃到地面火速逃离这尴尬万分的场面,谁知萧凤卿大手一揽,掐着她的纤腰旋身一翻,再次把她压在了身下。
“萧凤卿!”晏凌惊呼:“你又想干嘛?”
两个人的身体贴合无间,她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的变化。
上次在马车内的不堪记忆迅速觉醒,晏凌看着萧凤卿的眼神充满了抵触与畏惧。
晏凌的双手死死攥着床单,如临大敌地瞪着萧凤卿,唯恐他又发疯。
萧凤卿全身肌肉紧绷,喘了一口气,流光璀璨的眼眸炙热地锁定了晏凌,她面孔酡红,犹如染过世间最瑰艳的胭脂。
“别胡思乱想,我今晚还有要紧事,没那个兴致。”萧凤卿低低笑了笑:“外头有人窥视。”
晏凌稳稳心神,顺着萧凤卿示意的方向飞快一睃,果然瞥见帐篷外不起眼的角落处有道影影绰绰的人影。
“你想我怎么做?”
萧凤卿兴味挑眉,眸色深沉静黑,音色透着令人浮想联翩的暗哑:“不管我提什么要求,你都配合我?”
晏凌的心口蓦地一突,敛回视线,垂眸:“你想得美。”
萧凤卿也觉得颇为为难:“算了,你这个样子,要你做那种事太勉强了。”
晏凌咬唇,偏过脸不接腔,她反正是听出来了,萧凤卿的办法肯定不正经。
帐篷外的人影仍旧一动不动,看来不探出个子丑寅卯是不会罢休的。
萧凤卿叹口气,在晏凌耳畔轻声呢喃了几句,晏凌依然不做声,只是面色越发羞赧了。
萧凤卿拿她无可奈何,只能软声求道:“我待会儿真有很重要的事,外面的狗不走,我便出不去,阿凌人美心善,大发慈悲帮我这一回,回来我给你跪算盘。”
晏凌不应承,萧凤卿就一直磨蹭着晏凌,清醇漫语像一串串划过千山暮雪的松风渗进她的心肺,哪怕是呼吸,都缠绕上了他的味道,她整个人都如浸在了烧开的热水中,烦躁又不安。
晏凌受不住萧凤卿的存心撩拨,即便她一遍遍催眠自己要心志坚定别被萧凤卿蛊惑,但没有用,她越这样想,萧凤卿对她的影响就越深,根本无法规避。
磨了小半盏茶的工夫,晏凌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最终紧闭着眼缓缓点了点头。
萧凤卿嘴角牵起一抹坏笑,起身放下了床帐。
青莲色的帐幔尽数掩住了床榻内,绮裳在脚踏上如堆雪云絮缠绕,半月也害羞地躲进了层层云翳,再不肯露面。
帐篷外的黑影潜伏了一个多时辰,当确定帐篷里的那对男女再无动静之后,他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
月黑风高夜。
密林中,有一个穿樱草色衣裙的女子迎风而立,轻纱覆面,身姿纤细。
时辰已到,约见的人却仍未现身,她显得有些焦躁,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
就在这时,一阵稳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女子循声抬头,瞥到那人熟悉的颀长身影,她眼前一亮,全然不顾自己凸起的孕肚,疾步迎了上去:“少主。”
不错,此女正是睿王的心尖宠,周侧妃。
早在几年前,萧凤卿就设法把周静姝送到了萧千宸身边做暗线。
周静姝虽然不是北境将士的遗孤,可萧凤卿对她曾有救命之恩,周静姝便自请为萧凤卿效命,以侧妃的名义进了睿王府。
萧凤卿淡漠地望着她:“睿王打算怎么做?”
周静姝沉声道:“他想在明日的狩猎上动手,具体的计划我也不清楚,对了,刚才去少主的帐篷窥探的人就是郭浩派的。”
萧凤卿淡淡点了下头:“本王知道了,你回去吧,免得萧千宸起疑。”
“少主,”周静姝却没走,她想起郭浩的回禀,迟疑几息:“您跟晏凌……”
萧凤卿面色微冷:“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话落,萧凤卿飞身掠起,挺俊的身影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他踏过的树叶摇晃未止。
周静姝盯着那一簇簇晃动的松叶,神思恍惚,眼底涌出了无限黯然。
……
晏凌是被热醒的。
迷迷糊糊间,她觉得身上仿佛压了一座泰山,沉甸甸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晏凌睁开惺忪睡眼,然后蒙了。
赤着精壮上身的男人呼呼大睡,他自后面搂她入怀,右脚搭着她的大腿……
一股热血顿时冲上晏凌的头顶,晏凌狠狠一蹬腿,直接把萧凤卿从床头踹到了地面。
“唔……哪个活腻了的敢踹你萧大爷?!”睡得死沉死沉的萧凤卿像条盘龙重重摔在床脚,估计是起床气的关系,他眼睛还没完全打开,就已经骂骂咧咧上了。
等看清晏凌那副调色盘一样的尊容,想起自己半梦半醒时做的事,他偏头,揉着发疼的臀部,心虚地咳嗽了一声:“早啊,阿凌,你怎么起这么早?”
晏凌衣裳齐整地下了床,冷着脸走到萧凤卿跟前,将他的中衣丢到他头上:“与狼共枕,睡不踏实。”
萧凤卿把中衣从脑袋扒拉下来,同手同脚地回到床榻,讪笑:“我昨晚倒是睡得挺香的,也不晓得怎么了,竟然感觉自己手里抱了一只小兔子,软绵绵的,可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