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方健瞅了个机会,将库远明的事情提了句。“小方医生,这只是一件小事,交给我吧。”卢金宜笑呵呵地道:“按照我们公司的规定,我手上的权限最高是15%,既然库医生有需要,那就给他最高权限吧。”方健讶然地看着卢金宜,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略微的提了一句,卢金宜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现在外面的房子卖的十分火爆,虽说方健对这一行并不关心,但却听人说过,哪怕是全款付清,最多也只有打9.5折而已。在这个时候,给予15%的优惠,简直就相当于白捡钱了。“卢总,谢谢,我会和库医生说的。”“呵呵,小方医生客气了。”卢金宜摇了摇手,道:“我手上本来就有优惠名额,给谁不是给。”方健微微点头,但却是心知肚明,给谁不是给,但如果没有理由的话,人家为啥要给你呢。卢金宜离去之后,也是长吐了一口气。老爹的动脉瘤是在医院中查出来的,虽说这是医院应该做的,但是这个过程却相当凶险,卢金宜每次回想起来,都是心有余悸。他本来就打算好好感谢方健,而这时候方健提及房子的事情,虽然是为了其他人,但开口的却是方健本人,他正好借此机会将人情还了。而且,他十分认可老爹的那句话,这小医生为人仔细,医术了得,日后前途不可限量。用这一点儿的投资换取他的好感,绝对是一门不亏的生意。卢金宜离开之后,方健也没有故意拖延,而是将这个好消息直接告诉了库远明。库远明自然是大喜过望,狠狠地赞赏了一句,然后道:“小方,这件事情……”“库医生,您放心,我不会多嘴的。”库远明默默点头,道:“好,今天晚上我请客,你们几个实习生和住院医生都要来啊。”这一次能够得逞,固然是因为有着方健的缘故,但夕景焕的通风报信也是功不可没。但是,如果只请他们两个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所以干脆多请几个吧。在医院里,上级医生主动请客的情况很少,不过,一旦他们突然有兴致,那么敢扫兴的下级医生就更少了。下班之后,除了值班的之外,几个医生凑在了一起,赶到了附近的一家海鲜城。库远明作为主人,主动去点菜,而夕景焕则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后面。“老方,库医生为啥突然要请客了?”陈厚功低着头询问道。方健双肩一耸,道:“我怎么知道。”他顿了顿,道:“我们初来乍到不清楚,或许各位前辈知道吧。”坐在他们对面的两位,也是二院的医生,在第一天的酒席上照过面。他们都知道,方健和余惠亮虽然是实习生,但却绝不是一般的小人物,决不能将他们当做普通的实习狗来看待。摆了摆手,一人道:“我们也是刚刚接到通知,不知道啊。”“是啊,库医生为啥突然请我们呢?”另一人也是满脸的大惑不解:“按理来说,他应该请几位同级医生吧,真是奇怪。”余惠亮摸了摸肚子,笑道:“管他那么多,有吃有喝还不好啊,大不了等会我去结账就是了。”正在喝茶的方健微微一怔,如果余惠亮去买单,那么类似的宴请怕是还要再来一次了。他有心想要阻止,但是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没过多久,库远明和夕景焕已经点好了菜,他们进了包厢,开了酒盖子,气氛顿时变得热闹起来。这一次库远明诚心请客,点的菜价格不菲。没过多久,大大的梭子蟹就送了上来。库远明邀请众人,每人拿了一只六七两的梭子蟹,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大手笔了。库远明毕竟只是一个主治医生,此次请的更是医院中的下级医生,除了方健和夕景焕心知肚明之外,其余人都是面面相觑,有些心中不安。当然,胖乎乎的余惠亮绝不在内。别说是每人一只梭子蟹了,哪怕每人一只大龙虾,他也不会放在眼中。打开了蟹壳,余惠亮瞅了眼,眉头微皱,再用嘴吸了一下,“呸呸”两声,道:“这蟹不够新鲜。”“什么?”库远明微怔,讶然道:“不可能啊,我亲眼看见他们把蟹从水缸里捞出来称重,怎么会不新鲜呢?”方健打开了蟹盖子,瞅了两样,道:“惠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喏,这儿,这儿……”余惠亮一一指点,道:“而且我刚才吃了一点儿蟹肉,感觉有些松散,这说明梭子蟹在烹饪之前并不是活的,而是已经死了。”“岂有此理。”库远明愤愤的一拍桌子,怒道:“他们这是以次充好。”夕景焕拿着手中的蟹,继续吃不对劲,不吃似乎也不对劲。可是,看看手中的蟹肉,却不像是有问题的啊。“余惠亮,你确定么?”夕景焕小心翼翼地问道。“当然确定了,我……女朋友就是一个美食鉴定家,她教过我的。”余惠亮理直气壮地道。方健则是瞥了他一眼,心中颇为纳闷,看来余惠亮这家伙私下里与肖星星还是有着联系呢。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还真是有点儿好奇呢。“服务员。”库远明在人前丢了面子,不由地有些恼羞成怒,当场将服务员叫了进来:“这些蟹是死的,这是怎么回事?我点的明明都是活蟹啊。”服务员自然无法做主,层层通告之后,一位主管走了进来。他看了看桌上的梭子蟹,道:“各位,这……不像是死的啊。”“切,我来教教你。”余惠亮站了起来,将刚才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颇有些得意地道:“我告诉你,这些蟹都是刚死的,不超过半天,普通人吃不出来,但瞒不过我。”大堂经理和厨师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将所有的梭子蟹撤了下去,又换了一批。库远明等人对余惠亮自然是赞叹不已,这个大胖子也是兴高采烈,喝酒之时来者不拒,竟然喝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