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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接了么。难道你现在在跟鬼说话?”他完全没有为我的悲愤所动。

“总之以后我的电话一定要在响铃的第三声前接,不准让我等太久,不让我自备剪刀去咔嚓了你。”

“程天爱,你真的很任性。”

靠他这一万零一句的台词真的没有一点点威胁感了。我得意洋洋:“你应该说,程天爱,你真是任性得很可爱~”

他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有人供我调戏以打发时间,当然不能浪费:“你在干吗?”

他倒是也俏皮起来:“你猜。”

“值班?”

“NO,使劲猜。”

“在家?”

“错,用点诚意认真猜。”

“你够了啊你,到底在干吗?”

“不告诉你。”

“小气鬼,不过我大方,不跟你计较。哪,你想不想和放学后的未成年美少女约会啊?”

“不想。”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忽然放得轻柔,“怎么了?又心情不好了?”

“才没有。”死鸭子嘴硬,我最擅长。Orz,这个人真的是外科医生么?他是研究临床心理学太投入了,还是其实他是心理医生派来外科卧底的?

“在我面前就不用说谎了,反正我对你来说不过是路人甲乙丙丁。”疑似卧底君的声音里满是循循善诱感,“偶尔客串一把心灵鸡汤的角色,我也不是那么排斥。”

“什么心灵鸡汤啊,顶多垃圾箱好不好。而且你还把我气走了!”

“是你自己太别扭太容易生气好不好。”他真的笑起来,有些温柔的感觉透过电子信号,居然也能传达到。

我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像是心裏那些不见天日的刺痛,求而不得的痛苦和惊惶,都已经无法再状似无谓地堆积在心裏,不让光线经过。

“哪,我没有和你提起过吧?有一个我非常喜欢……啊,不,应该说是很仰慕的男生,他喜欢的是小惟,就是我最好的朋友许惟笙。我没有打算跟小惟争,虽然我心裏还真的有些难过。不过反正那个男生太好太明亮了,我知道他如果和你一样看清楚了我,就会像你一样很鄙视很讨厌我。”

“程天爱。”他打断我的话,“我不鄙视你,也不讨厌你。我只是觉得,你不该是现在这样。”

他的语气太过于诚恳温和,瞬间就让我无所适从。

逐渐被黄昏的色泽统治的天空下,我看着手腕上已经愈合的伤痕留下的浅淡痕迹,忽然想到某次看到动漫里的一句矫情的狗血的话——伤痛是为了被治愈,所以才存在的。

这样的话,绝对,是骗人的。

所以我才不要让他察觉,我那一瞬间居然因为他而有了些许感动。

我摇了摇头,甩走那种感动的情绪:“哎呀反正爱情就是这么一回事啦,什么爱着的人是自己人生的全部,都是骗人的。”

“程天爱,你知道么,会觉得孤独,不是因为得不到爱,是因为你不会去爱。”他说。

我笑了:“谢昕涛,你别做医生了,去传道吧。”

“我会慎重考虑你的建议的。”他也笑了。

“呐,说正经的,星期天你要干吗?不如和我约会吧。”

“不好意思,我值班。”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