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和他遇见之后,逐渐的相处,增加见面的时间,虽然季节从炎热转换为寒冷,但其实也不过短短两三个月。可是他给予我的,无形中增长的信任和依赖,像是已经彼此陪伴着走过很多年。
从最初的无视,到我态度恶劣的作弄调戏甚至挑衅,直到现在无论如何都感觉有一些羁绊,还有着与别人即使肌肤相亲也无法达到的亲近感。但坦白说,这种感觉对我而言无比奇异,虽然是带着笃定的踏实,却因为太过于陌生,而总觉得有无法言说的心慌。
我的手心渗出细密的汗,叠印在他的手心。
没有松开我的手,他慢慢靠近。
我放任心脏跳动的频率不想控制,轻轻闭上了眼睛。
只是以为会发生在唇上的亲吻并没有降临,只感觉眉心有温润的,若有似无的触感。
睁开眼,他近在咫尺的表情里,我能读懂,虽然很温柔,但是没有情欲。
心跳平缓下来的感觉,原来会带着寂寞。
我松开了与他交握的手,恢复了惯常的自然态度:“记不记得我说过,人永远是哪次不经意说了再见,就再也见不到了?如果一个礼拜后我没有出现骚扰你,记得在心裏跟我说goodbye,一定要充满爱情的说哦。”
他在座椅上坐端正,问:“你又玩什么?”
“去厦门旅行,学校接了一个竞赛,教室要腾出来用三天,加上周末周日,有五天假呢。”
“和家里人?”
我没有太费脑细胞就脱口而出:“当然啊,你不知道我爸妈有多疼我……”
话一说出口我才想起来,眼前这只人对我人生有多七零八落基本上算是了如指掌,感觉到他充满不认同感的目光,我吐吐舌头,习惯性说谎这种根深蒂固,而且对我来说无比必要的存在,我可不打算为了一个谢昕涛就抛弃它,于是转换了话题:“听说那边有个庙非常灵的哦,要我替你拜一拜么?”
“你哪来的钱?”
无可救药的现实主义者最讨厌了,更何况这个现实主义者还知道我当然不可能和家人同行,但是呢,我总不能让他知道钱是找周玮要的,算是分手前最后的条件吧?
倒不是怕他吃醋——会不会吃醋都是未知数,重点是一关联到他家师兄,谢昕涛这人就绝对有唐僧的潜质,要烦死人的。
我施展出多年游走于信口开河之中的功力,笑容里满是诚恳:“我有亲戚在那里,虽然只是表亲啦,反正就是邀请我和我妈去玩,厦门哪,多难得,我还没看过海呢。而且我要去祈愿,我要转运。”
“祈愿?你还有信仰?”
“拜一拜又不吃亏。说不定那里的神仙一看,发现原来我如此娇俏可人可爱无敌,就扔下大把的钱在我面前,或者赐给我桃花不断质量不低,还有让我……”
“神仙要烦你的。”
“谢昕涛你别把打击我当作你人生的必要部分不然我跟你拼了我跟你说!”
“去旅游就去吧,激动什么。”他总算是被我糊弄过去了,似乎认同地点了点头,“一个人出门,注意安全。”
“哪,我不在的时候,你要记得想我哦,就算做梦的时候也要记得哦!”压迫感十足地瞪着他,我再补上一句,“让我知道你勾搭上别人,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