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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腿在这个年代还真的不算什么新鲜事。甚至可以说,你没被劈过?那你还没有真正恋爱过。

但是这样司空见惯人手必备的事情发生在小惟身上,要我不愤慨,那不是欺人太甚么!

更别说肇事者还是林一哲。

喂这裏不是反转剧场不是综艺整人节目不是狗血放送协会啊!

我内心肆虐着熊熊的火焰,烧得我几乎想要咆哮,却只能陪着小惟安静地坐在长椅上,感觉她的体温从指尖逐渐流失,手心冰凉到逐渐颤抖。

我把她用力抱紧,她怔怔地流着泪,并不恸哭,我却能从她每次呼吸里感觉到她的疼痛和绝望,嗅到如同我划开手腕时甜腥的血液味道,包围住每一次心跳。

时光安静的滑过这个世界,留下深深浅浅的这些那些,寂寞快乐,得到失去。

林一哲。

他是我从前根深蒂固的信仰,他让我相信纯白色是真实存在,他给我的憧憬和止步不前的自惭形秽都那么鲜明立体,他是我生活里的清流,只是我忘了,生活总是很擅长伪装。

我就是不受教,活该嘛。我爸妈不是早就言传身教的告诉我,爱情亲情种种一切都是可以装得很像的,看起来像是真的的事情,怎么可能都是真的呢。

只是为什么不能是真的呢?

那些他一贯在人前流露的天真无防备,理之当然的正直和诚恳,超级可爱的抽风和天然,凝视时总是清澈的眼神,原来都是演技的一部分么?

分明一直的一直的,满载着期待悸动,仰望着他,却没有想到会以这样一种完全陌生的姿态对他幻灭。

撕裂的也不止是我曾经擅自的潜滋暗长的“喜欢”,和他营造的直接坦率的信任。这根本就是老天爷对我残存的对它仅有的希望和信仰的最后颠覆。太令人发指了。有一根锐利的丝线,摩擦着缓慢地在我心间,划出血痕。

我看向天空。那种深刻的蓝,无穷无尽般的延伸,平滑隽永。

虽然我们所在的城市,好像24小时都是很繁华的所在。

但是过了晚上10点,还是能感觉街上的行人慢慢变得稀少起来。

深冬理所当然存在的低温里,快速掠过街头的风带走微薄的温暖,划过脸颊的时候能够明显感受到刺痛。亮着橙黄灯光的橱窗,也流露出寂寂寥落的样子,把身后沉默的影子拉得又长又薄。

裸|露在空气里的颈项,和脖子上偶尔反射着橱窗里流淌灯光的项链,交织成寂寞的形状。

韩家怡的呼吸间弥漫着雾,低温下形成的红润的脸色掺杂着很多焦急:“小惟你乖,跟我们回去好不好?”

安静的慢慢行走的小惟,步伐间并不凌乱,但对身边的我们一直不理不睬。

我从她手机里找到韩家怡的电话,把韩家怡叫了出来,小惟的安静和惘然让我觉得很害怕,我怕万一她有个想不开,我一个人还真的搞不定。

“小惟你已经这样走了一个下午了,你看马上就要凌晨了,本来身体就不好还穿这么少会生病的,你跟我们回去好不好?我们慢慢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

“办法?”小惟因为低温且一直沉默而干涸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在风里几乎悄不可闻,但随后响起的轻微的笑声,让冰冷更加灌进我的心裏。“……你说……”

“嗯?”小惟声音里透露的僵硬和冰冷,让我们都停下脚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