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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琛微一敛目,再抬眼就温声道,“进宫了?”
“你如何得知?”容琳诧异。
“你说过的,”昊琛无奈,他还真低估了“家”对容琳的影响力,那般颖慧的人,也会有迟钝的时候,“出京那日,你不是说过二家姊是要进宫的、还怕那簪子会给她带来祸端?”新岁之前宣人入宫,实在有悖常理,不会是太子元成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吧?
“我说的?哦,是了!”容琳想起来了,对佯怒的昊琛讨饶地笑,“淑琳说飞云和流墨到的前两天,二姐姐奉旨进宫做公主们的教习,没看到我的手信,不过太子答应会代为转送,还把流墨带走了,说以便二姐姐给我传书……将军笑什么?”
昊琛咳了一声,“没笑什么,你接着说吧!”太子,他的借口还真冠冕堂皇得很呢!只不知容琳的二家姊,那位风华绝代的德琳小姐会不会比她的妹妹好收伏,他怎么总觉着元成是在煞费苦心地给他自个儿下套子呢?
容琳看看昊琛,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续道,“绿菱也跟着进宫了,”她喟然,把绿菱留在京中,本是想她能和爹娘家人一起,有好人家,嫁出去也就罢了,娘和姨娘当初也都应了的,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如此,早知是这样,还不如把她带在身边了,“绿菱原是我……”,绿菱跟着二姐姐也好,她心思缜密、行事谨慎,在似海深宫,二姐姐也该有这样的膀臂,和她身边儿原有的墨莲互相帮衬着,二姐姐当不至于太孤单……
“容琳,你在替二家姊担心?”昊琛目光如炬,早看出容琳的心思变化,先是舍不得那叫绿菱的入宫、又不知想到什么,转而一副庆幸的模样。
“将军胡说什么呢?”容琳赶紧打断,“二姐姐能入宫,这是天恩浩荡,我们该叩谢圣恩才是……”
“容琳,你把我当成了谁?”昊琛板脸。
他的不悦呼之欲出,容琳醒觉,这回连讨饶地笑都笑不出来了,一伸手抱了昊琛的胳膊,“将军……”想想怎么说都不妥,眸光在睫下转了装,仰脸撒赖道,“将军,容琳难道不该这么说么?你想……”
“我想咬死你!”昊琛没好气地在她眼前呲出一口白牙,“那些虚文留着给岳父大人面圣时用就好,你在我这儿,要还敢如此虚言矫饰,当心我……”他扬起了手,眼光在容琳脸上、身上逡巡过了,终找不到可以落的地方,反倒有了别的念头,换了邪邪的笑容,凑到容琳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容琳先一看他那么笑,就怕不是什么好话,硬着头皮听了,果是句轻薄无聊的,顿时飞红了脸,强瞪了他一眼,开口欲嗔,昊琛却先拿出正经的腔调,“二家姊贵人多福,你就别自添烦恼了!”
他忽又把话题转回去了,容琳反措手不及,想了一想,到底不好再追责他方才说的话,况一颗心确还在德琳的事上头,是以只哼了一声,斜睨着他道:“你又知道了!”她何尝不愿二姐姐能如将军所言,只是九重宫闱中,静海深流,二姐姐出身本就显赫、又顶着京城双姝的名头,木秀于林,不会招致什么“摧之”、“毁之”的么?
容琳的惴惴不安并未出昊琛所料,轻揽了她到怀中,审时度势给她听,“岳父大人蒙圣上恩宠已久,他为人又极是谦逊,位高权重却无宿敌,朝中后辈又三之一二出自他的门下,这番人脉要成为二家姊的后援当绰绰有余,这是从外说起,至于宫中,有太子关照……”
“容琳怕的就是太子关照!”容琳抬眼,让昊琛看到她的隐忧,“教习之制,三年为期,届时二姐姐承恩出宫,自可再行婚嫁,可……”可要与太子有了纠葛,怕……
“容琳,你以为二家姊还出得了宫?”昊琛叹气,“天家说的是给公主们挑选伴读,可公主们长成、大婚之后,哪一个的教习又回了民间?”
容琳哑然,想不到昊琛对京中的事倒知之甚多:以往的几位教习确是都留在了宫中,不是成了皇上的嫔妃,便是被指配给了皇子们,这也是遴选教习的上谕一出,应者如过江之鲫的主因——能以此名目进入皇家,几可意味着此后的富贵逼人,多少人家都求之不得,削尖了脑袋把女儿的名表往上递,只有她们家,如若不是“奉旨应选”,爹和娘此时该忙着给二姐姐挑选乘龙快婿……
“容琳,二家姊那样的人物,已不是凡尘俗子所敢奢望的了,或许……”或许嫁入天家倒是不错的选择!以驿馆那日所见,太子之心已昭然若揭,种种迹象看来,德琳小姐的去处恐怕就是东宫了,极大的可能,是连三年之期都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