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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你那么些好心!”帖尔汗截口,又恢复了戏谑嘲讽的调调,“不过是恰遇上这么个姑娘和爹娘怄气仰药自尽,既是横死的,少不得要做法事超度,小户人家哪有那份儿开销?报到我这儿来了,我少不得要费举手之劳替她找户能负担得起的人家罢了!”帖尔汗说得轻描淡写,可没说一看到那姑娘的面容便动开了歪脑筋,硬逼着素梅去细细看了容琳的五官手足上的印记,一样样描摹下来……
“那还有一个呐?”李节度使此时只关心他的舅子害没害人命了!
“还有一个是我们府上的粗使丫头,得病死的!”帖尔汗没好气,他姐丈还真以为他杀了人?!
“这也太巧了吧?”昊瑱同情地看昊琛,他三哥得罪谁了?怎么连老天爷都帮着帖尔汗布局?
帖尔汗却误会了昊瑱的意思,以为他和李节度使一样是在怀疑他,懒得分辨,斜眼气人道:“没听说无巧不成书?!”其实那丫头和青杏除了身量仿佛,实在没什么相像之处,他也懒得费心,直接做了个血肉模糊的模样——子安也是并未和青杏亲密接触过,才轻易被蒙混过去。
“帖尔汗,我都不知要谢你好还是骂你好了!”话到这份儿上,任谁都该知道帖尔汗不过是举止偏颇了些,并无恶意、恶果,六娘不能明替他说话,也就点到即止,常氏的脾气这一向也是改了许多,见她如此,并不再追,妙莹在身后看着事情就那么过去了,怅然若失,以后倒很少再在她们之间下功夫了,彼此的日子都太平了许多,当然这是后话。
当日知道不过是场闹剧,众人的心就都松下来,纷纷问帖尔汗是怎么把人的模样改了的,听着都是跃跃欲试的,昊琛却不给众人机会,眼见素梅从里间出来,指上绕着条链子,顿时像抢的般夺过来,举着问,“这个如何会在你手里?”
素梅被他的突来之举吓了一跳,一看他像要被怄出病了,实言相告,“我和容琳情意相投,已结拜为异姓姊妹,这是她送给我未谋面的孩儿的……你做什么?!”昊琛竟把那链子挂到他自己颈上!
“这个不送了,我另换好的给你!”李昊琛的口气不容置辩,容琳竟把贴身之物给予她人,害他……罢了,这账以后再算!“敢问贤夫妇,拙荆目前在何处?”方一问就见帖尔汗搀了素梅要走,他赶紧抢前一步拦下,“休走,快说!”
“你让我说我就得说?”帖尔汗白眼相向,连个链子都往回抢,真是什么人呐!他越着急,他越不告诉他!警告地瞪一眼素梅,告诫她不能胳膊肘朝外拐。
“你!”昊琛立目,眼中的血丝清晰可见,素梅仅看了一眼已狠不下心,边被帖尔汗搀着走,边抱歉地一路回头,“昊琛,对不住,我不能告诉你,我要是告诉你容琳和我们的使团一起动身去京城了,帖尔汗会很生气的,他还说你救岳父使不得,追逃妻可是名正言顺……”
素梅的声音被塞进马车里了,帖尔汗怎么生气的没人去管,昊瑱只看到昊琛的眼先瞪得很大很大,次后又渐渐地眯了起来,眯出了久违的一点点笑意,口中低喃了一句,“这可是佛语纶音了……”
这一天的事实在是大悲大喜,起落犹如天地,沐云直到和金桔坐在一起了还有些晕晕乎乎的,被金桔问着、她再一样样想着素梅说的,加之她从前就知道的一些事,终于拼凑出了事情的大概:
回纥的七王子早前到京中游历,皇上皇后看中了他的人品,要为他赐婚,回部隆而重之,在回、汉交界处圈出了风水之地,预备挑选黄道吉日祭天后好遣使团启程、进京下聘,操办此事的正是帖尔汗和素梅王妃——这也是回纥人和汉人的规矩不同:汉人是忌讳有身孕的人参与红白喜事的,回纥人却说这样正可沾沾喜气、以后多子多福——圈地周遭本是不让人通行了的,偏苏春生不知而误入,加上他那么个性子,和回纥护兵言语不合,险起冲突,还是护兵在行囊里看到阿不提大人的匕首,报到王爷王妃处,及至和容琳、青杏见了面始知是误会一场——素梅王妃竟然是青杏旧主人家的小姐,这一条实在是出人意料。
“阿不提大人是谁?”金桔这些日子的心一直如在油锅里煎,此时把沐云每一个字都听得细之又细,就没错过这个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