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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苏大哥说您稍走动走动就上车吧,劳累大了他可就没法子调理了!”青杏离容琳、昊琛好几步远就亮开了嗓子——反正打离了京城,这句话她每天都要受托说上那么两三回,将军、小姐嫌不嫌絮烦不知道,她可快赶上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了:苏大哥也是多事,要知回时不同来时,这一路有将军在,凡事有他做主就好,走快走慢有什么打紧?早晚到平卢得了,何用得着他老这么催?
容琳正在昊琛陪伴下漫步而行,贪看着远山苍翠、高天流云,听到青杏喊,含笑回头,方欲开言,昊琛先揽着她笑对了青杏,“告诉你苏大哥,说我信得过他的医术!”对上容琳含嗔的眼,才象想起什么似的续道,“对了,你问问他是不是急着回平卢见什么人?若是呢,咱们接下来脚程快些也使得!”
“琛哥!”容琳无奈,真是此一时、彼一时,这回从启程始,处处受制的那个人就变成了苏春生,他越是心急火燎的要快,昊琛越是说沿途风光甚好,去岁未得细看,今朝要一并补上,一行人走走停停,眼看走了大半月,才刚刚儿过了千丈崖,苏春生不急才怪!
被昊琛一提醒,青杏就想起这夫妻俩是团聚了,自然看山山有情、见水水含笑,岂不知人家那一对儿还没照面呢,想到这一层了就有心帮苏春生说两句话,却不等张嘴,先见昊琛笑得像别有意味地道,“怎么,你也急着回去见什么人么?”
一句话臊得青杏转头就走,容琳叹,“琛哥,你……”
“我怎么了?”昊琛装傻,“走了这么多天,她能不惦着金桔、沐云她们?我这么问还有什么错不成?”
昊琛强词夺理,容琳懒怠跟他理论——他明明是在拿子安打趣青杏,偏还转得快!“你说沐云这些日子能不能转过弯子了?”
“她转不转得过你还怕怎么的?涣云的信札不是你收的?”他的妻真是叫人佩服,自个儿娘家的事刚透点儿亮,她就能见缝插针地去和涣云商定怎么说服沐云!“要我说,别个的心你还是少操的好,仔细自个儿的身子要紧!”容琳如今已显怀了,行动不复从前的灵便,昊琛便寸步不离左右。
“他们好我这心里才妥帖,心里妥帖了,身子自然也就好了!”容琳又搬出她的道理,昊琛啼笑皆非,“我们的孩儿将来可别像你才好!整日价为旁人鞠躬尽瘁……”
“哪有旁人?”容琳娇嗔,“都是自己的亲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都是自己的亲人,”,昊琛摇头,扶容琳登车——镇南王爷听说了他们夫妻是怎么进京的,长笑不已,专赠了他们车驾仆从,堂堂威远将军才未落到一妻一婢一医官凄惶登程的境地,“我看了,你那心里头热热闹闹的,三姑六婆的一个都没拉下,就不知把我搁在哪儿!”
“琛哥……”容琳软声,她私跑这一回算是把个把柄交在人手里了,昊琛时不时就拿出来念她两句,她就得赶紧哄着,“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在我心里可比三姑六婆重多了!”
这也叫哄人?“容琳,你要气死我?”昊琛睨着他的妻,作势要咬她,容琳呵笑不已,缩在昊琛怀中,眼波如丝,“琛哥,娘和姨娘说我好福气……”她也觉得上苍厚待她,得夫如斯,夫复何求?
“是么?”昊琛把头搁在她的发顶,曼声,“竟比你的姊妹都有福了?”
容琳向后靠进稳妥的怀抱里,微笑不语——四妹妹的大婚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太子说怎么也需两、三个月,届时是皇家公主下嫁,气氛和排场皆非等闲所能想象的了;至于二姐姐,相聚本就短暂,又大多时候计议杜尚书的事,她甚少说及她自个儿,也只字未提出宫的话,她的姻缘……
“怎么不说话了?”昊琛俯头看她的脸,“刚刚儿说的话口是心非?”
容琳轻轻掐了他手一下,微笑,“在想爹几时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