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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允苦思了一会儿,才躬身行礼道:“奴婢实在想不出来,蓝丽仪一直都在翠微宫照顾十皇子,鲜少外出,十皇子一直都在喝药,太大的异常真没听说过。至于受伤,蓝丽仪仍是正六品的丽仪,平常又不用做苦力活儿,哪有机会受伤?只除了几个月前,她不小心让开水烫伤延请太医外,再无他事。”
“被开水烫伤,烫伤,伤口会肿毒溃疡,要上药,或许还要内服……”沈茉云喃喃念着,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身体再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脚一软,差点摔倒,还好剪容发现她不对劲,赶紧扶了她一把。
“娘娘,您怎么了?”
“没,没事。”沈茉云就着剪容的手,慢慢地坐回椅子上,惊慌过后,理智逐渐占了上风,接过红汐递过来的温热开水喝了一口,才问道,“蓝氏被开水烫伤后,用了多长时间才好起来的?”
秦允只是想了一下,就极为肯定地说道:“至少有两个月。”
沈茉云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转过头对剪容吩咐道:“将七月份和八月份的帐本看好了,等下会有人过来取帐本,到时你再亲手交给他们,知道吗?”
剪容认真地行礼道:“请娘娘放心,奴婢一定看好帐本,绝不会有意外发生。”
沈茉云“恩”了一下,又道:“让人看好宝儿他们,别惊着孩子。”
剪容也一并应下了。
半刻钟后,衣妆总算整理好了,沈茉云仔细地又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差错后,才对秦允道:“去翠微宫,升辇吧。”
这一次,可是有一场硬战要打。
“奴婢遵命。”
沈茉云到翠微宫的时间还是有点晚了,她一进大殿,就看到了坐在首位的宇文熙和柳贵妃,还有站在一边的周充媛,及跪在地板上双眼红肿的蓝丽仪。没敢多看,上前行完礼,得到允许后,就在皇帝下首的位置坐了下来,周充媛亦随后坐下。
宇文熙刚才似乎正在问话,只听得蓝丽仪声音哽咽地哭诉道:“……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奶娘突然就跑过来对妾说,说十皇子中了毒,突然就呕吐起来,一干宫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吓坏了,便赶紧来通知妾。妾过去一瞧,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十皇子,就,就这么去了。”说到最后,声色厉歇,就这么昏了过去。
宇文熙的脸色,不消说肯定是十分难看的,眼神异常森冷。
柳贵妃见状,小心地说道:“蓝氏昏了过去,不如先把她扶下去让太医瞧瞧。就是审完那些宫人,也得要时间,不如传十皇子的奶娘来问个话,您看如何?”
宇文熙缓缓点头,道:“让她进来。贵妃,你来问。”
“是。”
照顾十皇子的奶娘是个二十多岁的周整妇人,说起话来也是口齿清晰:“……奴婢一直在十皇子身边,中间因要解手曾离开过一次,但十皇子身边还是有宫女们在照看着,房中不会无人。奴婢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对十皇子下毒,贵妃娘娘明察。”边说边朝柳贵妃不断磕头,很快,身前的地板被染红了一小片。
沈茉云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脑海中则在一遍又一遍地推算待会可能发生的场景,并琢磨自已可能要说的话。
柳贵妃又问了奶娘几个问题,便命人带她下去了。
期间,太医已经验完了十皇子的尸身,来到大殿对宇文熙说道:“启禀皇上,经臣查验,十皇子乃是被人喂食混有朱砂成份的汤药,才导致十皇子中毒身亡。另外,臣还发现,在十皇子经常玩耍的一个拔浪鼓,柄端上同样涂有朱砂,上面还有些小儿齿印。臣斗胆猜测,十皇子曾经啃咬过此物,不知不觉间就服食了少量朱砂,这才使得十皇子的身体越来越弱。”
半个时辰后,审问翠微宫所有宫人的结果出来了,孙贵上前,对皇帝行礼道:“皇上,照顾十皇子的宫女海棠招认,她是奉何承徽之命,在十皇子的汤药中下了朱砂。”
跟太医的话不吻而合。
“哦?”宇文熙只是发出了一个单音。
“海棠还说,这些朱砂,是一个叫罗大海的太监给她的。这个罗大海,正是在何承徽那儿伺候的。”
宇文熙问道:“就这些?”
孙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回是心中真打颤了:“那个罗大海他说,说这些朱砂是何承徽给他的。奴婢本是不信,朱砂本是药材,又是避邪之物,宫中管理甚严,寻常人根本不可能轻意得到,而何承徽又怀有身孕,哪能去碰这些事儿?可是,可是罗大海却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