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危不乱,是她现在唯一能够做的。
我给她开门的时候自己的酒劲也差不多上来了,大脑里像是煮了一锅粥,咕噜咕噜地沸腾着,却不知道滋味如何。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端详了我一阵,而后默不作声地带上门。
我真是厌倦了她这种谨小慎微的做派,搞得每一次都是我歇斯底里,非要反衬她知书达理似的。
算了,泼妇就泼妇,电视里演的那种恶毒女二就恶毒女二,我已经全然不在乎了。见她依然站在门口不动,我干脆主动邀请她:“进来啊,你不是来找你男朋友的么?”
她咬了咬嘴唇没有要动的意思,也没有回应我的话,我本来就抱着“你爱信不信”的心态,她现在跟我拉锯,我也不是很介意,反倒是自己折回了房间里,坐在椅子上抬头对她眨眼睛:“眼前的事你也看到了,难道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唐熹微仍然是那副死样子,岿然不动,仿佛洪水来了,她也是最顽固的那座堤坝一样。
我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你他妈的要不哭,要不说话,这样子凹造型给谁看啊?”
唐熹微这次终于有了反应,叹了口气,慢慢往房间裏面走。
“你这都是为了气我吧?你先冷静一下。”她对我说。
我突然傻住了,这算什么,抢台词么?这种话明明应该是从我嘴裏说出来的,现在反倒是由她说给我听,一时间显得刺耳异常。
我顿了顿,额头都快要暴起青筋,却强行压抑自己:“我觉得是你要冷静吧,你看到的都是真的。”
我不知道她把我的话听进去没有,她只是轻车熟路地走到昏睡得不省人事的周卓宇旁边,摸摸他的额头对我答非所问:“你们的过去已经过去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淡淡的,和以往每一次楚楚可怜的样子都不一样,我眼前骤然一片空白,像是身体里的血液在瞬间抽干了一般,浑身脱力。
“我知道,我并没有幻想什么,你们走吧。”
这一场仗,我算是输得一败涂地。可是或许这么说也不对,毕竟古往今来,不被爱的那个人,可能连输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