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过了半个月,裴大爷都还没有出院,我免费充当着他的丫鬟,每天除了喂饭跑腿还得负责解闷,我觉得旧社会的童养媳都没有我悲惨。
而每当我准备甩袖子不干了,裴子煜一句轻飘飘地“你确定?”就足以让我胆战心惊很久。
我实在不敢回忆起他喝醉酒来找我的那个夜晚时我所感受到的恐惧,那些都是真真切切的,我知道他是认真的。
裴子煜没出来医院,朱珠回来了,带着一身伤。
那是个下午,冬天里的太阳像快过期失效的泡腾片一样挂在天上,我坐在桌子前面打瞌睡,朱珠推开门的时我随之一震,刚想要说一句“欢迎光临”,却被眼前的景象彻底吓傻了。朱珠一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疲惫地挥挥手:“今天先关门,我有事情要说。”
我和单霓手忙脚乱地收拾完东西,单霓回去拿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给朱珠换上,三个人就这样坐在店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开口。
到底还是朱珠先发话了:“现在情况有点变化,单霓你手里还有钱吗?那40%,我想我也必须抽出来了,他砍了人,现在对方还在医院抢救,他已经被抓进去了……就算希望比较小,我也要想办法去找找人……”
朱珠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趋于平静,大概最失控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单霓沉默了一阵,转身折回了吧台那边,翻出自己的钱包:“我自己的钱肯定是不够了,不过还有一张我爸的副卡,我们先去银行,其他再说吧。”
然而银行柜台小姐却漠然地丢了一句:“被取消了”。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