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陪着哭得近乎嘶哑的斯彤终于见到了单霓。
干妈还是不顾医生的反对将她接了回来,因为不放心外地的医疗。我从没有见过干妈哭得这么形象全无:“我那么漂亮的女儿……那么漂亮的女儿……”
她的样子令人心碎,一抬头,我看见了久不见面的许之行正坐在旁边削着苹果,神态冷静。
我惊恐地回头看了看斯彤,在得到她肯定的点头答覆后,我才确信,这裏疯了的人不止一个,而是三个。
我走过去握了握单霓的手,勉强地挤出一个笑:“我先和斯彤出去聊聊,等会儿进来陪你,好不好?”
她点点头没说话,裹满白纱布的脸显得越发凄凉肃穆。
“你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我无力地问斯彤。
“我们都没有办法,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如果没有传言中的那个‘男朋友’,干妈肯定会当场崩溃……为了避免家里亲戚给自己介绍熟人的儿子,单霓这一年来一直捏造着一个所谓的男朋友应付着,包括这一次也是……”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尽管我明知道她们之间的事是见不得光的,至少现在不可以——但许之行,究竟要有多执着,才能义无反顾地将自己推进这个火坑,担下这一切。
和斯彤再度走进病房,我连呼吸都觉得艰难,好不容易才走到单霓床边,我摸了摸这个傻瓜的头发:“老实说,你当时害怕吗?”
她似乎听懂我的话外之意,微微扬起脸,握住我冰凉的手,小声说:“怕啊,可是我没有后悔过。”
我的眼眶彻底红了:“你真勇敢。”
那天我在楼下等许之行探视结束。我清楚此刻他在干妈心目中担当的是什么角色,但越是清楚,我就越是不能明白,他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