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皇帝薄情(1 / 1)

“柳贵嫔……柳氏现在如何?”画兮这才想起来,她好像并未在听闻关于柳贵嫔任何事情。不知道是生还是死?“呦,娘娘您还不知道呢啊,那罪妇柳氏已经被皇上逐出宫门,永生不得入帝都半步!”说话的是瑶嫔,据说是礼部尚书的一个庶出的女儿,不足为患。倒是她言语中尽是轻蔑之态,她虽庶出,但毕竟出生名门,自然是看不起宫女出生的柳贵嫔。画兮听闻柳贵嫔只是被逐出宫门,心底倒是好受了些。总归没有丢了性命。那日她实在是无辜,不过是为了试探皇后罢了。“是呀,向柳氏那样贪心不足之人,倒也是活该。不过,远离了宫中是非,倒也算是幸事。”画兮想着,若是真的远离这是非之地,倒也算是一种福气。自古一来,有多少女子入了宫,在出宫门,就成了千古奢望。出了宫门,才知道,宫门外的景色是如此的多姿多彩。“也算不上什么福气。那样被赶出宫去,还有那个会怜惜。怕是都躲的远远的,生怕连累了自己呢。”贤妃坐了许久,这才叹息一声。她这话引起大家的共鸣,是啊,宫里的女人都是皇上的。皇上不要了,自然也没有哪个敢要去。定然是落得无所依靠。“贤妃姐姐,莫要责怪了。出了那等事情,并非你我情愿。不过是那小蹄子贪心不足蛇吞象,心肠歹毒。臣妾与她无怨无仇,她竟是要杀我。若是要怪,也是该怪臣妾。姐姐就休要自责,柳氏被逐出宫门和姐姐并无关系的。”贤妃心善,那日的事情她可以说是完全不知道的,就算是知道那也该是后来才看出来的。柳氏被逐出宫门,落得悲惨下场,贤妃心里岂会不自责。画兮知道,这些日子以来,贤妃心中定然是不舒坦的。“本宫这些日子,总是梦见柳贵嫔面色苍白的跪在本宫面前,求本宫救她,可是本宫无能为力!”贤妃似乎是想起来柳贵嫔来,目光凄凄,眸中带泪。画兮细细探究,想要探的贤妃是否真如传言之中那样,温然和善。“只是不明白,德妃那样的主子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丫鬟?德妃一向是赏罚分明,是她的便是她的。德妃肯定没有算计到她身边竟然会出了这等宵小之人?”“哦?柳氏是德妃的人?”画兮这才知道,原来柳氏是德妃身边的人,怪不得那日德妃匆匆而来为柳贵嫔求情呢。“妹妹你不知道,那柳氏曾经是德妃的陪嫁丫鬟,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爬上了皇上的龙床,从此恃宠而骄,就是德妃这个曾经的主子都不放在眼里了!”贤妃到如今都心有余悸,若不是亲眼所见,怎么会想到柳氏那个丫头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当初若非德妃一时心软,柳氏恐怕也就是活不过当日了。“那倒是难以想象,德妃那样光明磊落之人竟然衍生了如此卑劣之人!”画兮感叹。原来,大新朝的后宫是如此的隐晦不堪。画兮并未恢复记忆,只是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不是什么秦画兮而已。但是,她知道的是,西宁灭国,这一切都是安陵恪造成的。所以,她的心底已经渐渐升起恨。“是呀,以前我们都觉得德妃性子太硬不好接触。如今想来,倒是只有德妃是一副真性情了。宫里的人,有几个敢如此,那一个不是卑躬屈膝,小心翼翼,生怕丢了性命!”琪贵人深有感触。她虽然并不喜欢德妃,但是德妃那股性子她还是羡慕的。且不说有家里人的帮衬,德妃那性子该是早前随她父亲征战沙场有关。皇后背后的势力同样不容小觑,可是皇后天生就是一副虚伪的摸样。让人看了就厌恶。“本宫也是敬重德妃的很,柳贵嫔做出如此之事,德妃能不计前嫌仍替她求情,这算是柳氏几世修来的福分。柳氏该是知足了!”画兮浅饮,雨前龙井果然不错。就是如此,如此御前之物岂是一般人等能饮用的。不过,却是用血来侵泡的。“娘娘深明大义!”“一入宫门深似海,要怪呀,本宫看,都怪皇上呢。若不是皇上多情,又薄情,岂会有那么多无辜的女子孤老一生呢?”画兮此话一出,在座之人无人不惊讶。这话,岂是她们一个宫妃能说的。面色紧张。画兮倒是不以为意,把玩着手上的丹蔻。右手五指伸出,大红色的丹蔻格外的耀眼,蓝色的绣花更是锦上添花。如此精致的画技该是江南名士晚娘所为。贤妃瞧着,想着秦昭仪是使了什么手法能让晚娘出师。晚娘可是太祖爷帝姬之女,是为皇上的皇姑,先皇曾赐封大长公主。或许是出身江南缘故,晚娘身上有一个清高之气。自小习的一手好画计。从不轻易为人作画,没有想到今日竟然为秦昭仪所做。旁的妃嫔,更是嫉妒的很。眼底尽是一片妒火。“皇上一向薄情,那柳氏不过有了几分本宫的影子,竟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真是不可量力。”画兮这么说,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仔细瞧去,柳氏眉眼果然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柳氏并无秦昭仪这般妩媚动人,充满贵气。“朕,是如何得罪了朕的爱妃,竟然如此编排朕?”恪一下早朝便赶来惊鸿殿,却没有想到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那个小女子话中带着轻蔑,甚为凄婉苦楚的摸样。暗自思量,他是哪里得罪了她?哎,多事自古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果然如此。众人见皇上踏步而来,一时慌乱,生怕皇上会因为秦昭仪刚刚的那句话而连坐。“臣妾参见皇上!”唯有画兮依然把玩着自己的丹蔻,越发的看着像是鲜血。柳贵嫔的血。“都起来吧!”恪没有瞧她们一眼,而是径直走到画兮的座位上,抱起画兮。刮了刮画兮的鼻子,状似不满的问“朕何时惹恼了爱妃,竟然在众人面前如此贬低朕?”将画兮圈在怀里,早朝上的乌云瘴气一下子就全都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