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淑妃的倾诉(1 / 1)

“怀疑宸妃入宫不单纯并不只有大小姐一个人,据探子来报,江湖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四方打探宸妃的消息,事无巨细一一飞鸽传书入帝都,去向不明”“这么说,宸妃确实是有问题了?”但是,问题又到底在那呢?其实淑妃也说明白,宸妃是西宁的亡国公主,按理说她应该不择手段的去复国。可是从她入宫到如今,她是当真没有看出来她用了什么手段来复国。没有亡国旧臣,没有精忠死士,单凭她一人,躲过后宫里的杀机四伏都困难重重,又如何复国?可是,她却搅乱了后宫。盘踞后宫多年的皇后,因为她的到来而彻底失去了翻身的机会。“后宫里那个女人没有问题?大小姐,只要能为金月两家平反,势必要在所不惜的”月苍穹悄悄的观察着淑妃的表情,从她的表情中如今看到的更多是祥和。报仇的决裂之心荡然无存,难道这些日子的礼佛真的让她忘记仇恨了?虽然淑妃口口声声的说要报仇,可月苍穹觉得,她没有曾经那么恨了。所以,必须给她一击。报仇需要淑妃,确切的说需要淑妃这个金家长女的身份。“在所不惜?”淑妃有些茫然,有着呆愣,她无法所清楚现在的心情。她是渴望复仇的,但是,却有些厌倦了。这么多年来都是她一个人,在支撑着,无助的时候没有人安慰,备受委屈的时候没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唯一渴望的怀抱,却陪在妹妹的身边。“大小姐,难道你忘记了仇恨了么?二小姐天真烂漫,不懂人事仇恨,难道大小姐是要将这个重任交到她的手上不成?”“海棠……海棠……”是啊海棠,还有海棠,她已经吃尽了苦头,难道还要将剩下的苦都加注到海棠的身上吗?不,不可以的。“你说的没有错,这仇需要我来报,不能牵扯到海棠的”月苍穹走到淑妃的面前“这就是你我的命,我们无法自怨自艾,只能拼尽所有,去拿回本就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为死去的人,报仇,让他们九泉之下都得以瞑目……”淑妃突然转身投入月苍穹的怀抱,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月苍穹身体一僵,没有料到她会由此动作,她一向是好强的很,可是现在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女子在瑟瑟发抖,能感觉到她的惶恐不安。“大小姐……?”月苍穹想要推开淑妃,可是却被淑妃制止了。“就一会,就一小会,不要动,好吗,苍穹”她太渴望一个温暖的怀抱了。太需要了。“我很累,真的很累很累……我一直希望有个人来帮我,可是在这里我不敢相信任何人。幸好,现在有了你,我可以相信你的对不对?”那双悬在空中的手,停滞在淑妃的肩上,轻轻落下,宛如羽毛拂过,似有似无。可却那么落在了淑妃的心底,柔软一片。泪,落在月苍穹的衣裳上,如墨迹一般晕染开来,一片一片,又好似大朵的牡丹,却多了几分凄凉。“苍穹,你可知道在这个后宫里,我有多寂寞?为了活下去,为了报仇,我的双手不知道替皇后杀了多少人,染了多少血?午夜梦回的时候,我总能看见那些冤死的亡灵来找我,我怕,真的很怕的”泪,已经止不住了,衣裳上牡丹开的更加妖冶了。饶是月苍穹听着淑妃的倾诉,心底也泛起了浓厚的疼惜,毕竟他们算的上是青梅竹马,虽然没有绕东床的情分,但也算上至亲。“这些年,确实是苦了你了”这倒算是真心话,就连那个女子一路走来都是那么的不容易,纵然她还有西宁国王和王后的庇护,都是如此的艰难。更何况是淑妃的一己之力呢?“辛苦又如何?被皇后桎梏着,我所能做的不过是在自保,不断的依附皇后换的自己的安全。什么仇都没有报成,反倒成为了皇后的杀人工具”淑妃将这些年来的苦全部倾诉出来,她需要倾诉,需要将心底所有的包袱都卸下来。太沉重,太沉重了。“这并未是你所愿,我想老将军九泉之下定然是不会怪你的”淑妃靠在月苍穹的胸膛前,听着他的安慰,心底有了一丝丝的暖意。天寒地冻,如今已经到了腊月天,屋外零星的寒梅渐渐冒出了红蕊,有的更甚已经悄然绽放,为这份如期而至的冰冷添了一份的暖意。听着淑妃的话,月苍穹心底有一分动摇,不知道他们这么做是不是对的。一丝丝的罪恶感涌上心头,千丝万缕,剪不断理不清。淑妃慢慢的离开月苍穹的怀抱,抬起略有沉重的头,迎上月苍穹亏欠的目光。手,就那么的覆上他的脸颊,指尖上的柔软染上微许的温度。直达心底。“苍穹,你不知道这些年对你的思念是我身处寥寥后宫里唯一的动力了。有多少次,我都想放弃,可是那份思念,那份执着,都在驱使着我不断的前进”双手的血,也就更多了。甚至有的时候,她一闭上眼睛,全世界都是红色的。血红血红,晕染了她的双眼。“大小姐……”“嘘,不要说,什么也不要说”淑妃伸出一根手指,轻放在月苍穹的嘴巴,抵住了他的话。其实淑妃未尝不知道月苍穹要说些什么。可是,就当这是一个梦,她不愿醒来,就让她沉浸在这个她自己编织的梦里吧。任何人都不要来打碎它。月苍穹没有在说什么,静静的站在那里。淑妃一笑,踮起脚轻轻吻上月苍穹,淡淡的,暖暖的,一生的奢望!月苍穹是在淑妃入睡之后才离开的,为她盖好了被子,才轻轻抽出胳膊,闪身而去。直到玲珑殿没有了任何的生息,淑妃这才睁开眼睛……眼底有着说不尽的满足与幸福。“苍穹,我们会成功的,一定会的”淑妃将被子紧紧的攥在手里,是誓言,也是决心。她必将要倾尽所有。母仪天下。所以,今晚,只是个梦,一个美好而虚幻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