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飞雪带了木邑去见安陵恪,而画兮并未察觉到刚刚的事情。任是一人独留御花园,赏梅,伤神。“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对我如此不公平?”突然间画兮像是疯了一样,双手舞动着,挥荡着梅花树。树上的梅,树上的雪纷纷而来。落在画兮的身上,落在满是白雪的地上。一身绯色宫装的画兮在鼎烈寒风中,哭泣着,自怨自艾。“老天爷你何其不公平,为什么让我出生将帅之家,却又让我隐姓埋名,过着勾心斗角的日子?”画兮缓缓的蹲下来,靠在梅花香,坐了下来。修长泛白的十指触上冰冷的雪,雪里掺杂着零星的梅花,有完整的,有残败的。画兮瞧着有些发愣。她好似这梅花,人人都羡慕她倾国倾城有着盛世帝王恩,可是又有谁能了解她转身后的没落?“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安陵恪不是真心爱她也罢,真心爱她也罢,如果有朝一日他知道了她所做的一切又是不是会原谅她?安伯的遗命,她有条不紊的去完成。安陵恪到底是想要她的心,还是想要她身上得天下的秘密?所有人都说她不知廉耻,忘记了国破家亡的仇恨,整日只会勾心斗角。可是她未曾不想去报仇,去杀了安陵恪。可是,她不能,真的不能。将头埋在双腿之间,闭目,哭泣。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有个清冷的声响想起。“你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老天爷”安陵启佑蹲下来,抬起画兮的头,强迫她迎上自己的目光,看着她脸颊上的泪光,心底一阵抽搐。心痛不止。“错不在你,你亦不必自责。总有一RB妹,会如你所愿的”她的脸颊冰冷冰冷,仿佛凉到了安陵启佑的心底,他的心也随之冰凉冰凉。画兮红肿的双眼,愣愣的看着安陵启佑,似在思量他的话。“真的吗?”如个孩童一般,纯净,让人不忍心去拒绝。唯有轻缓点头,让寒冷吹走心底冰封,让心底再一次驻近温暖。与其给了她绝望,到不如给她些许的希望,如此一来,或许她还会有重新振作的一天。“他会原谅我吗?”“会,你是情非得已罢了”虽然启佑并不能真正的明白画兮所说的原谅是指什么,只是因为当中觉得,他的身份是有蹊跷的。她是西宁公主也好,不是也好,而现在只是一个虚弱的小女子。他想要去关怀,去呵护。“出了什么事情?”启佑抚摸上她的脸颊,抹去她的泪水,指尖上染上的泪水瞬间凝结。画兮奢望这样的温暖,所以并没有移开他的手。而是任由他抹去脸上的泪水。“没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她如何说?难道说金家的冤情昭雪了,喜极而泣。还是说淑妃思念妹妹,她嫉妒淑妃妹妹?饶是哪一种理由都没有办法说服安陵启佑。而说了又定然是要惹他怀疑的。启佑见她什么也不说,便是当她为了贤妃有孕的事情而伤神。“纵然有天大的事情,你也不该如此糟蹋自己。伤了自己的身体,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高兴的反而是敌人,你这又是何苦?”握住她冰冷的握放在嘴前,缓缓的呵着暖风,希望这样她会暖和一些。吹了好一会,直到他能感觉到她的温度才放下然后攥在胸前,眼底满是灼热。就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他现在的目光是多么的柔和,他的笑是多么的宠溺。“我怕,我怕有一天我会在也支撑不住,然后失去了所有”其实她现在又何尝拥有过什么呢?身份是假的,心爱之人又不完全是自己的,小时奢望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成了奢望。“既然怕,就不要失了心,把你的心死死的守住,不再给任何的人。这样就不会失去,没有奢望失去就不会伤心,好不好?”似怕她出口拒绝,启佑说完便将她拥进怀里,给了她更多的温暖。或许是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感觉,让画兮没有出口拒绝。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是小的时候她淘气了,害怕被父亲打骂,就哭着不回家,最后都是他背着自己回去。那个时候她好像还说呵呵的说给,已经要嫁给他。如今真是物是人非。那样的话,再也不敢轻易说出。启佑将温暖传给她,知道她是冷及了,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送她会惊鸿殿,可是却怎么也不舍得放开。因为他知道,一旦放开了她再一次这样抱着她,恐怕是难上加难的。“守住心?”谈何容易,她已经丢了心,要如何拾会?她又能下定决心吗?“只要想,就可以的,相信我,棠棠”安陵启佑吐出的名字顿时让画兮清醒过来,然后用力的推开他。安陵启佑蹲坐在雪地上。“王爷,您认错人,本宫是宸妃,不是什么棠棠”画兮站起来,然后警备的看着安陵启佑,眼底满满的敌意。“王爷,刚刚是本宫失礼了”理了理衣裳,扫了扫衣裳的雪和落梅,抬起眸眼对上他的目光,在此表面身份。“本宫不知道王爷所说的棠棠是什么人,但是本宫知道王爷您认错人了”启佑失望的笑笑了,是不是认错人如今他已经很清楚了。她承认与否,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明白便是。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苦衷。“何必自欺欺人,人都有自己的命,你的命你最清楚,谁也代替不了你。你不是轻如鸿毛,或许你不知道你在某些人的心目中重如泰山”从小他就把她放在心上,哪怕是后来出了那些事情,那怕是他有了其他的女人,始终无法代替的都是那个曾经拽着他衣角哭鼻子要冰糖葫芦吃的她。“王爷是在对本宫说教不成?刚刚本宫不过是因为触景伤情罢了,还望王爷不必放在心上”画兮转身欲离开,却被安陵启佑抓住了胳膊,然后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拽到了假山后面,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