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肖半个时辰,陆国公就大步的跑了出来画兮见他那副姿态,心下了然。“铜钱是你的?”陆国公凌步冲向画兮的面前“说,你是从哪得来的?”带有期待,又从充满了杀气。似乎一旦眼前这个女子的回答让他不满意,就会掐断她的脖子。欧阳和惋惜已经进入戒备的状态,若不是刚刚宸妃交代了,不要轻举妄动,这一会恐怕已经动起手来了。“是”“哪来的”“陆国公,你确定要在这说?”画兮眸眼转动,陆国公瞧了瞧四周,虽然都是他的人,但是此事事关重大,难免会有个什么闪失的。陆国公将画兮三人带到了驿站里面。坐在陆国公房间里的小书房内,画兮隐隐一笑。果然是路有冻死鬼,侯门酒肉臭。小小的驿站竟然也内置了书房,达官贵人就是不同于平常百姓。不过,她可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关心这些,因为她从进门那一刻开始就发现了有一个人狠狠地瞪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你无须这么瞪着我,如果可以,这东西我是千百个不愿意要的”说来当真上天对她的照顾,当年她刚刚走进西宁王宫的时候,有个满身是哀伤的女子将这个东西交给她,说,会保佑她平安的。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个铜钱?”陆国公此刻心里有千百个疑问。这铜钱并非普通铜钱,这里隐藏着天大的秘密。难道她是来寻这个秘密的?“陆国公,稍安勿躁”见着陆国公如此的焦急,画兮就知道她是赌赢了。他是紧张的,他的心中还是有那个女人的。陆国公是个聪明的人,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女子不会平白无故的拿着这铜钱来见他,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的。不过,她身后的那位男子,倒是有些眼熟。仔细一想,才恍然大悟“这位可是荣然帝姬的独子,欧阳?”“正是!”欧阳并未有打算隐瞒他的身份,只是没有想到陆国公用了这样的称呼。荣然帝姬?他亦是有许多年没有听过了。那又是另外一段往事了。“那么这位是……”能让欧阳亲自保护的女人定然不是泛泛之辈。“这位是宸妃娘娘”回话的是惋惜,惋惜对卓和宁的目光有着很大的防范,生怕他伤害了娘娘。“宸妃娘娘?”陆国公了然。看来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是,正是本宫”画兮站起来走到陆国公的面前“本宫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不知道陆国公可成有耳闻,民间流传本宫乃西宁亡国公主?”画兮一瞬不瞬的盯着陆国公,果然在他听见西宁亡国公主这几个字之后目光中闪过了一抹异色。“西宁亡国公主……亡国公主……”陆国公的目光变得悠远而长,仿佛是想起什么人,又好似透过画兮看见了什么人一般。“你当真是西宁亡国公主?”这个传闻卓和宁自然听过,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不相信任何人,就算德妃飞鸽传书来,言辞切切指出宸妃是西宁长公主。可是,他一日未见其人,他就不会相信。所以此番进京,一来是打探虚实,而来是要确定此事。“没错,按照辈分来说,本宫应该称卓将军为一声表哥,卓将军,您说对不对?”没有错,卓和宁就是卓陵公主和陆国公的儿子。而卓陵公主,正是西宁国王的长姐,嫡长大公主。卓和宁一身戒备,防范的目光打在画兮的身上。如此隐蔽的事情为什么她会知道。“陆国公一定好奇,为什么本宫会知道这件事?”陆国公不可置否。“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也是最后一次”画兮将当年的事情说给陆国公,卓和宁。二人听得极为仔细,不想漏掉任何一句话。可是直到画兮说完,他们没有从中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唯一知道是,她依然下落不明。“姑妈还让我转告陆国公一句话”“什么?”一抹精明闪过“姑妈说,她不后悔”不后悔?不后悔!简单的三个字,对陆国公来说却太过沉重,沉重。当年的不顾一切,照成了后来的无法收场的悲剧,如今十余年过去,得到她一句不后悔。是何等幸事。原来多年的期盼还是值得的,真心没有白白付出。“你要我做什么?”精明如陆国公,宸妃不会平白无故告诉他这些的。卓和宁望着眼前精明的小女人,这就是他母曾经和他说过的小兮兮吗?母亲口里的傻兮兮?眼前这个女子那里有一点点傻兮兮的摸样?分明就是精明的如狐狸一般。“那要倒先问问,陆国公此番入京是为了什么而来的”这话,让陆国公一惊,他此番进京打着是探望德妃,二来年关,回京和家眷团结,合情合理,怎么就被她发现者这其中的根本呢?那么如果她知道了,是不是代表皇上也知道了?“宸妃娘娘什么意思?”“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这是千古以来的定论。但是,本宫不觉得陆国公是个贪图钱财之人。能让陆国公孤身犯险的只有权力”这些年来,画兮相信他一定是恨的。如果不是先帝,那么他和卓陵大长公主就不会分离,卓和宁就不会无法认祖归宗,直至今日还以将军的身份呆在陆国公的身边。所有的荣华富贵都只是德妃娘娘的。“宸妃娘娘,还是不要自以为是,老夫不明白您在说什么”“陆国公,皇上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昏庸无能。难道您以为您的那些小动作会瞒的了皇上?德妃娘娘不过偶感风寒却让陆国公千里迢迢回京探望。别人不知道,还真以为是父慈女孝呢。可是陆国公,您确信您骗得过皇上吗?”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怪不得太后都拿她没有办法。陆国公和卓和宁对望一眼,不言而喻的默契。“宸妃娘娘,微臣想您是误会了,国公确实是想念德妃娘娘,想要一家团聚罢了”卓和宁平复心情,小心翼翼的措辞,生怕漏了什么把柄在这个女人的手里。这是一个不能小瞧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