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金海棠有些慌乱了,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死人了,死人了”端药的宫女见云昭仪倒在血泊中,吓得惊叫了起来。金海棠脸上苍白,这才恍然她是闯祸了。巡逻的侍卫听见有人叫喊,以为是刺客,呼啦一下全部涌了过来。“她,她……她杀了云昭仪……”宫女已经吓坏了,金海棠已经是浑身无力。侍卫们见云昭仪倒在地上,走了过去,探了探云昭仪的鼻息,心一惊,果然是没有呼吸了。在瞧瞧,失措的凶手,思量着如何是好。那可是淑妃的妹妹,金老将军的女儿啊。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一旁的宫女瞧的清清楚楚的……最后,还是将金海棠带到了太后那里,如今后宫太后最大。太后派人去传来了淑妃,皇上,还有贤妃。毕竟贤妃算是当事人的。“姐姐,海棠不是故意的”金海棠跪在地上,现在她是瞧也不敢瞧皇上一眼了,生怕皇上杀了她。淑妃蹙眉,这个妹妹入宫不过月余,竟然闯出如此大的祸来,最重要的是人赃并获,这要如何开脱罪名?“姐姐,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一刻金海棠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要活命。心底的委屈全部涌上心头来,哭的是肝肠寸断的。“这么说,你是承认是你杀了云昭仪了?”太后此时心里正在算计着,这金家若是连买官卖爵的罪名都洗清了,接下来肯定是要彻查真正买官卖爵的人了。太后心里可是清楚的很,谁才是那个买官卖爵的人。正愁着没有办法呢,这小蹄子竟然自己撞上来了。“我没有,没有”金海棠拼命的摇头,声音哽咽着。“你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承认没有关系,不是还有人证?太后手指着跪在金海棠旁边的小宫女,质问。“你告诉哀家到底发生什么?为什么云昭仪会突然间就……”那个宫女是刚刚入宫的,连贤妃都没有见过,更别说是太后了,这一下子皇上,贤妃,淑妃,太后都坐在上面,她浑身的在发抖,大脑里一片空白。“奴婢……奴婢……”断断续续的,却什么也说不清楚。“快说,若是有半点隐瞒,哀家绝不轻饶你?刚好去给云昭仪作伴”太后呵斥,其实太后清楚,这个宫女不过是被吓到了,并无包庇之嫌疑。想了想,走到宫女的面前,扶起她,声音变得如何“孩子,别怕,告诉哀家,云昭仪什么会横死?出了什么事情?”感觉到她在发抖,太后祥和一笑“孩子,别怕,有哀家给你做主呢,只管将你看见都说出来,没有人会伤害到你的”安陵恪大抵是猜到怎么一回事了。贤妃脸色很不好,眼底尽是焦急。“回禀太后……太后……御膳房的姐姐给贤妃娘娘煎好了安胎药,可是姐姐却不知道为什么吃坏了肚子,只好由奴婢去送。没有想到半路上遇见金姑娘,她问我去哪里,奴婢告诉她,是给贤妃娘娘送药,结果她就打翻了贤妃娘娘的药,还不许我说出去。这个时候,云昭仪看见了,就……就……然后,昭仪娘娘要带金姑娘去见皇上,金姑娘不肯……”后面的事情这个宫女不说,所有的人也都明白了。无外乎就是金海棠不小心推倒了云昭仪,下雪天,地滑,云昭仪就那么没了。“金海棠,哀家问你,为什么打翻贤妃娘娘的安胎药?”这会太后算是什么都理清楚了,感情这小妮子真的爱上皇上了,见不得别的妃子得宠。“我……”金海棠虽然任性刁蛮了些,可是心思却单纯的很,这些年她顶着金海棠的身份,得到了金老将军拥戴者的爱护,那里会明白后宫的险恶。“我不是故意的,下雪天,路滑的很。她突然出现,我……我……”她的脑子已经不能转动,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淑妃。“姐姐,救救我,救救海棠,好不好”金海棠已经慌乱了,声音哽咽着,跪在地上,失去了往日里的风采和跋扈。淑妃知道她不过是任性了些,但却没有任何的歹意。这件事一定有什么蹊跷,一定。“皇上,海棠虽然任性了,可是不会无缘无故就闹起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啊”淑妃仔细斟酌着那个宫女的话,她说她是代人送药的?代人?代替什么人?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却出了事情?淑妃像是想到了什么,倏然扭头看向一脸平和的贤妃,难道是她?“皇上!”安陵恪制止了淑妃接下来的话“贤妃,平日里你的安胎药都是什么人送来的?”贤妃井然回到“回禀皇上,是御药房的苏嬷嬷!”“皇上,这苏嬷嬷是有蹊跷,要将她带来,亲自问清楚才是”“有什么蹊跷不蹊跷,不管海棠是有意还是无意,云昭仪都死了。杀了人就要偿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还是一个罪臣子女”金海棠就算在任性刁蛮这个时候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杀人了,她杀人了。而太后要杀她,给云昭仪报仇。这个认知让她十分的恐惧,谁来救她?谁能救她?宸妃,对了,宸妃,只有宸妃能救她了,甚至应该说,只有宸妃才会救她。“皇上,民女要见宸妃娘娘”金海棠突然这么一说,让大殿里所有的人都一愣。宸妃?她要见宸妃做什么?“姐姐,姐姐,我要宸妃娘娘,要见她”“怎么,你要见宸妃?难道是宸妃指使你这么做得?”姜还是老的辣,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太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之处。而金海棠却除了要见宸妃这一句话之外,什么也不说了。“我要见宸妃,我要见宸妃”只有宸妃会救她了,这是宸妃欠她的。宸妃欠她的是两条命,今日还她一条又算得了什么。仔细算起来,宸妃欠她的又何止两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