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惜回宫第一个见的人便是安陵恪。亦算是复命。“惋惜参加皇上”“起来吧,身体如何了”安陵恪脸色并不好,可是见惋惜突然回宫了,也算是一扫心中阴霾了。惋惜,白洛驹,欧阳,小九儿是他最为重视的四个手下。各有各的本事,各有各的能耐,亦是各有各的心思。只是这个惋惜越发的难琢磨了。“回禀皇上,惋惜不过是浸了冰水,受了些寒,休养多日,已无大碍了”惋惜自行起身,她跟随皇上多年,并非是普通君臣关系。“怎么一回事?”以惋惜的本事,一般人是无法伤到她的。究竟是什么人有如此本事?“回禀皇上,是十三王爷和德妃娘娘共同联手,才伤了惋惜”只是皇上在疑惑什么,她的本事都是皇上交出来,她有多大本事皇上一清二楚的。“继续”“那日,太后冤枉宸妃杀了贤妃,奴婢去找皇上。却不料在御花园中,无意听见德妃在和十三王爷商议大事。奴婢听见,德妃娘娘告诉十三王爷,陆国公已经和秦宰相达成共谋,秦宰相拥护十三王爷为帝,陆国公报保秦家一世荣华”这确实她所听见的,而并非是二人苟且之事。“哼,自古狡兔死,鸟尽弓藏,如此浅显道理,枉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是要弃车保帅。秦宰相认为秦皇后是无法在为秦家光耀门楣,而太后已是入土之况,一旦太后妖逝,秦家就会朝不保夕”“朕都容不下他秦家,十三王又岂会真心容的下?”“皇上,如今我们所掌握的罪证已经足以根除秦家”这些年来,他们暗中搜查的,在加上有着神秘之人源源不断呈上了的证据,足以将秦家连根拔起了。“太后尚在,何以根除?”后宫大权尚在太后的手中,前朝大臣多有太后亲信,想要搬到太后谈何容易?这江山,是他踏着无数白骨才换来了,岂能就这么轻易毁了。“皇上,您乃一国之君,后宫是女子的天下,太后手段在凌厉,却已是垂暮之年。有句话,江山代有才人出,一浪又比一浪高”安陵恪深蹙眉,惋惜的话他明白,只是那样一来,就将她推上了风浪尖。她本就不安分,这样一来,不是愈发蠢蠢欲动了。“皇上,娘娘并不是柔弱的小鸟,不堪一击。而是一只蛰伏的雄鹰,足可以抵挡一切”惋惜知道皇上担忧什么。若是如此,就等于将宸妃娘娘推上了万劫不复之地。而,皇上和宸妃娘娘之间情,也就断了。可,皇上就是皇上,他要一统江山,就要将儿女私情放在一旁。惋惜不是不顾及宸妃,只是她相信宸妃的能力。宸妃会帮助皇上除去心头大患,皇上对其亦是情根深种多年,待到大业已成之日,和皇上共掌天下的一定是宸妃。而,绝无旁人。惋惜,暗中发誓,若是有人欲取代这个位子,她一定要将这个人碎尸万段。“皇上,娘娘并非常人,大可涅槃重生。但是,若是不先下手为强,太后,皇后,德妃,哪一个能饶了娘娘?哪一个不想娘娘死?”安陵恪闻言,恍惚一笑,一瞬不瞬的瞟了一眼惋惜,扬眉。“惋惜,你被她收买了”是肯定,不是疑问。惋惜并无畏惧“不,不是收买,而是折服。惋惜跟随娘娘多日,是打心底里认为娘娘是奴婢的主子。更何况……”惋惜迎上安陵恪的目光,笑,溢满了双眸。“就连皇上都被娘娘收买了,更何况是奴婢呢,您说是不是?”安陵恪笑了出来。惋惜果然是当年的惋惜,认定了就是认定了。“皇上,娘娘出身帝王之家,脾性自然是有的。别的不说,那待产的沁萝公主,是如何的任性妄为,皇上最清楚不过了”安陵恪的目光闪过一丝异样,稍纵即逝。惋惜还是隐瞒了他。“皇上若无吩咐,奴婢就退下了,小九儿跟在娘娘身边,奴婢甚为不放心”安陵恪如此聪明之人,岂会不明白惋惜这话里的意思。轻微摇头。“惋惜,你来,这是前几日皇上赐的,本宫瞧着这颜色挺趁你的,就赏你吧”画兮见惋惜回来了,扬起笑容,手指拂过江南织造送来的锦缎。眼角划过小九儿,不可置否。“你退下吧,这里我来伺候娘娘”“是”小九儿面色沉了下去,眼底也没有了色彩,犹豫了一番,退了出去。“怎么样?可入你的眼?”水绿色的纹路,嫩黄色的底色,如娇滴滴的一朵花。倒是与惋惜的性子不符,不过,确实是上等的料子。“娘娘错爱了,这料子怕是小九儿的中意的”“哦?是吗,本宫倒是为注意”“娘娘,容不下了她?”画兮淡然点头“始终都忘不了她的背叛,她跟了我十年。虽然她尽心尽力的服侍着我,我也能原谅她是安陵恪派来的。但是,我无法原谅她对我的背叛,一个男人就能让她将十年的恩情抛诸脑后”她不是简单的背叛,而是想要杀的。“那就想个办法将她赶走吧,每日在娘娘面前晃悠,恼了娘娘的心情”画兮想了想“也好,随便找个地方打发了吧”“这就交给奴婢去做吧,不会苦了她的,娘娘就放心吧”惋惜含笑打趣着,娘娘嘴上这么说,终究是不人忍心的。要不然也不会留小九儿的命这么久。“你是越发的放肆了?”画兮挑眉,嘴角的笑若隐若现的。“奴婢也就只敢在娘娘面前放肆了,若是在旁人面前,奴婢岂敢”“你这是恃宠而骄!”伸出手指恶狠狠的点了点惋惜的额头,眼底含着微许宠溺,纵容。“娘娘,奴婢恃宠而骄是因为知道娘娘会护着奴婢。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如奴婢一般,可是任意妄为,可以毫不畏惧的恃宠而骄”惋惜转身,将那匹锦缎收起来,花色虽好,却不适合她。太过小气,只有欲火凤凰才最适合宸妃娘娘。宸妃娘娘,注定是要母仪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