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咱们济州府俨然已经成了穷人的乐土。
你说,那些穷人能允许别人管梁山那伙人叫贼寇吗?”
听了韩伯龙之言,张叔夜冷汗直流,“李衍这是要挖大宋的根啊!”
张叔夜万万没想到,此地的形势竟然比他之前料想的还要糟糕百倍!
大宋在这裏已经失去了大多数民心,而那一小部分本该支持大宋的人已经被李衍杀得七七八八的了,剩下的恐怕已经吓破了胆,不敢有跟李衍为敌的心,也没必要跟李衍为敌,因为李衍对他们也是秋毫无犯!
他张叔夜纵然是再有手段,也改变不了这个形势。
这不是他张叔夜能力不行,而是立场不同,他就是再爱民如子,也得维护大宋的根本国策,否则他张叔夜也是那个造大宋反之人,而只要他维护大宋的根本国策,就得保护那些权贵阶层的利益,那么他就得与穷苦人为敌,镇压穷苦人。
这种情况下,让他张叔夜怎么挽回已经尝过甜头的穷苦人的民心?
张叔夜当即就下定决心,一会就给官家上奏折,让官家停止围剿田虎、王庆,先全力剿灭李衍,“那二人只是普通的反贼,虽然为害一方,但却不足为患,李衍不剿,将来必成心腹大患!”
这个决心下完,张叔夜看着韩伯龙问道:“掌柜的似乎对梁山那伙人不以为然?”
韩伯龙笑道:“怎么会,我也领了梁山那伙人两石粮食,我们全家加起来一共领了近二十石粮食,怎么会不念梁山那伙人的好?”
张叔夜笑道:“掌柜的没说实话,如果掌柜的也跟你那位伙计一样视梁山那伙人为神明,就不会称呼他们为那伙人,而会像你那位伙计一样称呼他们为好汉……我们父子是外地人,掌柜的没必要跟我们说假话。”
韩伯龙犹豫了一下,然后左右看了看,再然后才道:“看在你们是外地人的份上,我就跟你们说实话吧,那伙贼寇分的那点粮食于我而言不算什么,我能差他们那点小恩小惠?他们这么一通乱砍乱杀,将我们酒楼的常客砍杀了大半,现在我们酒楼的生意都不如原来的三分之一,我在酒楼是有股份的,你说我对那伙贼寇能有好感嘛?”
张叔夜这才信了韩伯龙的话,随后道:“掌柜的也不容易。”
韩伯龙大倒苦水,道:“可不是嘛,还不敢跟人说,还得跟其他人一样夸赞那伙贼寇。”
张叔夜笑笑,然后问道:“梁山那伙贼寇撤走了以后,谁在主政?”
韩伯龙道:“何涛何观察。”
张叔夜问:“可是本府的缉捕使臣?”
韩伯龙道:“正是。”
张叔夜又问:“怎么会让缉捕使臣来主政?”
韩伯龙道:“你们有所不知,那伙贼寇杀入城来,所有人都不敢抵抗,唯有何观察捻枪向贼寇杀去,可惜寡不敌众被捉,后来何观察被推上公审台公审,清清白白,那伙贼寇不敢食言,就把他放了,等那伙贼寇走了,何观察又成了职位最高之官吏,加上他的胆识和人品折服了其他人,所以就被选举为代管济州府……多亏有何观察,要不然那伙贼寇离开了之后,济州府非出乱子不可。”
张叔夜暗道:“这个何涛似乎不错,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问题,可以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