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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看完了整个审判过程,对于法治社会而言,这个案件的证据链条似乎不够完整,但是对于陈朝目前的司法制度而已,犯罪事实已然可以认定,宋子孝的判决也很合情合理。
案件结束之后,一家人坐在内院里休息。
红豆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内心的疑问:“我还是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不把雷根正埋了就算了,还要来告小河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如果直接把雷根正埋了就没有人知道雷根正是怎么死的啦。”
“像雷根正这种壮年人突然去世的情况不是没有,但是少之又少。宗族里对这种情况,不会草草就过去的,肯定会先检查一番,所以他们很难瞒住。”宋子孝解释道,这个时候的宗族还是很有权力的,大家的生活基本都要在宗族的管理下进行。
宋子文也跟着解释道:“如果他们不找其他理由,就算别人没有查出来什么,也一样会有人怀疑是刘菊害死雷根正的。等着刘菊的不是杀夫的猜测就是克夫的骂名。”
所以雷根亮和刘菊不得不给雷根正的死亡找一个理由,而宋小河不过是正好赶上了而已。
“想不到竟然有人能杀害自己的丈夫还不知悔改,我一开始看那个女人哭的样子,完全想不出来她会是一个杀人犯。”宋青云感慨道,他又一次刷新了对人性的认知。
红豆倒是没有这种感觉,毕竟她见过了太多夫杀妻,妻杀夫的案子。她第一次参加一个杀人案的旁听,就是一个丈夫杀了自己的妻子,原因好像是怀疑自己的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他往她的身上足足捅了二十几刀,直到看着她爬不动了才报警自首。
她还记得法官在宣判死缓的时候,整个法庭一片寂静,静的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只有在被告人被法警带走的时候,才有一群亲人围了上去,为首的那位哀伤的叫着儿子,整个法庭才似乎多了一些生气,多了一些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红豆记得他在后来问她:“你有看见旁听席角落的那个小女孩吗?那是被告的女儿。”
红豆想起那个在角落里瘦瘦小小,一脸淡漠一声不吭的孩子,如果不是他说,红豆还以为是原被告哪个亲戚家的孩子。
夫妻之间的案子,无论是民事还是刑事,最惨的都不过是他们的孩子。现在这个案子里唯一该庆幸的,也许就是雷根正和刘菊没有孩子。
宋青云很难过,这也是宋子孝要求宋青云跟在身边学习的原因,他拍了拍宋青云的肩膀:“当你开始审讯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跟你表演,区别是有些人演的不好,有些人确实演技超群。因此只靠‘五听’还远远不够,还要从案件中抽丝剥茧,找出真正的证据。”
“我只知道我爹看病有‘四诊’,就是望闻问切,大伯说的‘五听’又是什么呢?”红豆记得以前学中国法制史的时候有学过五听,但是具体是什么倒给忘记了,也不知道陈朝的五听和她学的是不是一样。
“青云,你给豆豆解释解释‘五听’,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记住。”宋子孝也担心儿子沉醉在悲伤里走不出来,岔开话题给他布置了一个作业。
“是,爹。”宋青云点头应着,然后朗声对众人解释道,“所谓‘五听’乃辞听、色听、气听、耳听、目听是也。”
“具体说说。”宋子孝点头。
“辞听是‘观其出言,不直则烦’;色听是‘察其颜色,不直则赧’;气听是‘观其气息,不直则喘’;耳听是‘观其聆听,不直则惑’;目听是‘观其眸子视,不直则眊然’。”宋青云一一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