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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大门关上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仔仔细细在心里描摹着这个关了我半年的地方,铁栏杆已经生锈了,我想,后边挣了钱,要给他们捐一扇大门。
斐然真是知道体恤,卡里有好几十万。
我取了钱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买双鞋子,因为小如以前总爱说,看一个人的气质,要从脚上开始。
接着我去了美容院,好好的做了一次全身spa,在牢里人总要苍老许多,果真刚卸下面膜我就觉得自己容光焕发。
我想起牢里那个小太妹,不知道她发现我不见之后会不会有些着急,会不会觉得,一个人,其实很寂寞。
我忽然想起我妈,半年没我的消息,她是不是要急死了。
她其实是那么柔弱的一个小老太太,没有可以依靠的男人,女儿也不在身边,只有一只叫做皮皮的花斑猫陪着她,她是不是也很寂寞?
想到这,我忽然怀念起皮皮。那年,我们三个人在马路边上把它带回家,以为是只可怜的没人要的野猫,三个人还信誓旦旦的对着那双好奇的打量着我们的眼睛起誓,说一定要好好照顾它一辈子,到后来才知道,它其实是街边一家服装店老板娘的小宝贝,因为刚和几只猫打了一架,所以看起来很狼狈。
我们看到贴在路灯杆上的寻亲启示的时候,和籋如立马傻在当场,只有斐然在一边笑得特欢畅。打那之后,我们去上学或者逃课,总要绕过那家店走,好像从那一过,那老板娘就能嗅出我们身上皮皮的味道来。
忽然就那样自然的,我见到了苏延。
美肤馆里的电视上放着娱乐新闻,当那个甜甜的声音说出苏延的名字的时候,我噌的一声坐起身,忍不住睁开眼,正在给我眼睛上药的小姐忙拿手里的毛巾给我擦掉我眼皮上的药水,特紧张的说,小姐请不要睁开眼睛,如果药水流尽眼睛里会对眼睛造成一定伤害。
我没理会她,只直勾勾的盯着电视里的那个人,一身黑色,掩着鸭舌帽沿从一群记者里穿过。
苏延是继余迁颜凉之后,sh力捧的明星,据悉他曾与前不久宣布退出演艺圈的颜凉是好友兼助理的关系……甜甜的声音还在继续,我的人却空了。
心一点点的沉下来,耳边什么声音也没有,只剩死一般的静寂,我躺了回去,闭上眼睛,仿佛回到那个阳光明媚的年代,颜凉家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我和小如楞在那,看着眼前这个有着温暖的微笑的大男孩对我们说,哦,你们是来找颜凉的吧,他刚好不在,我是他的助理,我叫苏延……
我想起苏延特认真的看着我说,涵汝,其实这世界上不是只有夏树一个男人。
我把我们一同逼到悬崖上,看着虚幻的幸福的泡影,想象着拥有那触不到的海市蜃楼,可那些美好,还未等到太阳升起,就已经消散了。
于是我看清了我们站在的地方,前面是万丈深渊,后面是悬崖峭壁。
这双手曾经毁了我们那些过去,毁了我关心的人……
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细细的女声,给我做眼疗的小姑娘在我耳边轻声问到,疼吗?先忍一下,别流泪了,不然药要被泪水冲走了。
走出美肤馆,映入眼帘的是喧嚣的街道,我对自己说,从今天起……
我转身走到对面街角的一家纹身店,挑了一只火红色的凤凰。
我想起以前三个人在大街上跑的时候,籋如套着一身迪士尼服装指着拐角处一家纹身店说,我们过去刺个青吧,我们三个刺个一样的,怎么样?
三个多小时我眉头都没皱过,说真的,我真的没觉得疼,或许是因为疼的麻木了。
结账的时候,那师傅拿一脸疑惑看着我,找钱那会他特沉重的跟我说,小姑娘,我知道你这病不好治,但是你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大叔劝你一句,别玩了,回家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