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许颂的声音又暖又温，好似三月春风，“是没有办法接受我吗？没关系的，不能接受我也没有关系……小涵，你别哭。”

他用手慢慢地替我擦眼泪，可是那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我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知道这样的自己很狡猾，明明应该难过的是许颂才对，现在他却反过来安慰我。

他越是温柔，我越是觉得无地自容。

我怎么能糟糕到这种地步呢？

“对不起。”我哽咽着小声说道，“许颂，对不起……”

对不起，在你告白的时候，我却始终在想着夏子轩。

对不起，在这种时候我只知道一个人哭。

对不起！

“你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的。”他还在笑，仿佛没有一点伤心和难过，“真的，小涵，这三个字，你永远都不必对我说。”

“我真的是个笨蛋，无药可救的大笨蛋。”我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似乎想要掩饰无地自容的羞愧。

“小涵，你不是笨蛋啊，为什么要说自己是笨蛋呢？”许颂轻轻地拉下我的手，然后微微蹲下身与我平视，眸光温暖且真诚，那里倒映着泪流满面的我。

“对不起。”除去对不起，我不知道要对这样温柔的许颂说什么，“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

很喜欢的，只是那种喜欢，并不是想要成为他女朋友的喜欢。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在夏子轩问我，我心中许颂是什么的时候，我可以那么直截了当、毫不犹豫地回答是“朋友”。

“我明白，所以没有关系。”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其实……你会拒绝我，我并不是没有这个心理准备的。”

“啊？”我错愕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

“是子轩吗？”他的表情变得更加柔和了，“是子轩吧，小涵喜欢的人是子轩吧？所以对我说对不起，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是吗？”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知道？

为什么连他都知道我喜欢夏子轩，我自己却不知道？

“嗯，大概是喜欢一个人时的直觉吧。”他温柔的眸光里，有一闪即逝的落寞，我捕捉到了，他却假装若无其事，“很奇怪不是吗？他从小就喜欢惹你生气，可是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生他的气。所以，喜欢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明白的。”

我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是这样吗？喜欢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不要哭，小涵。”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嗯，不哭。”我抬起手臂，狠狠擦掉眼泪。

对，我不可以继续哭下去，这样太过分了。我仗着许颂的温柔，在他对我表白的时候哭成这个样子，真是……太过分了！

如果我能早点察觉到自己的心意，那么，我就不会那么轻易地伤害到夏子轩，现在也更加不会伤害到许颂了吧！

“砰——”河边有绚丽的烟花升上天空。

烟火的光耀亮了许颂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看到有水光一样晶莹的东西在他眼中闪过。

“烟花，很好看。”他仰起头，望着夜空。

大概是谁家在庆祝什么喜事，夜空一下子被烟花填满了。

绚丽的烟花那么热闹，看烟花的人却没有心情去欣赏它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