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杀你的人呢?是煞堂的人吗?煞堂不是被灭了吗?他们以后还会不会来杀你?”一连串的问题从师清落的小嘴裏蹦出。让非离的眼中流淌着丝丝笑意。
“清落,这些敌人我都没有放在眼里。他们奈何不了我。天阙王朝灭的那个煞堂并不是真正的煞堂,只是个以煞堂名义建立的小组织。不然,以徐涵铮、司马策、黎墨三人的本领如何能单枪匹马的挑了他们的营寨?”
“那今日这些是真正的煞堂吗?”
“嗯。”非离点头,“今日来的才是真正的煞堂,还有天阙王朝皇孙满月礼的那次刺杀,也是真正煞堂的人所为。黑白长老是煞堂的第一高手,他今日带来的这十几个人是煞堂精心培养的高手,可谓倾巢而出。剩下的不成什么气候,等明日回去,我让澜松澜枫他们去处理。”
斩草除根,这个道理师清落还是懂的。
“煞堂只是个杀手组织,非离,真正想借煞堂杀你的人是谁?”师清落低头凝思了会儿,心裏一惊,以非离的声望,端赐国的人是不会轻易杀他的——严耀建是个例外。想除掉非离的人,那么就剩下天阙王朝与云上国了,这两国眼见着端赐国日渐强盛,国力逐步强壮,心生忌惮是必然的。而让端赐国瓦解,要么拉拢非离,要么除掉非离。
以这几次的刺杀来看,想必是拉拢不成,起了清除之心,那么,到底是谁想除掉非离呢?是天启帝吗?她摇摇头,天启帝那么聪明那么和蔼的一个人,怎么会冒天下之大不韪除去非离呢?那么,是云上国的女帝?她真有这么大的野心?
清落的表情非离看在眼里,抬起她的小脸,轻捏一下,笑道:“清落,别为我担忧了,这个煞堂连澜松澜枫都伤不了,如何伤的了我呢?”
“非离,你现在是内忧外患啊。”师清落轻叹了一声,“那个姓严的是端赐国的人,还帮着外人来杀你。虽然现在除了他,但是,他们那个严家大家长是端赐国的御史,底下还不知道多少人是煞堂的人。”
“严耀建并非严家的人,只是混入严家的一个煞堂杀手,本来在找到你的时候,我就打算除了他。但看那次在天阙王朝煞堂刺杀的行动中,他事先通知了我,就想着姑且留他一命。但是没想到他居然利用严政昶来接近你。”
“豆子?”师清落惊讶的道,黑水晶般的大眼中闪现一抹深思,“那这么说,豆子在刚开始的时候就是有计划的接近我,在我面前示弱,让我救了他,然后又跟着我们来到了端赐国,接着,又进了学堂,这个豆子小小的年纪,好重的心机。”师清落越说越心惊。
非离一笑:“那倒没有,他若真的有这么重的心机,我怎会让他接近你?他刚开始确是有目的的接近你,但是被江子丞查出了身份,被遣回了端赐国。而在竹源学堂,严耀建一再想探得你的消息,被他从中给拦断。”
“但是,我觉得这个豆子怪怪的,虽然对我没有什么恶意,但是这么小的小孩,心思太复杂了。”
“环境所致,他只是严府的旁亲,可想他从小在严府的待遇。好在他倒有几分韧劲,日后若加以教导,是个可塑之材。”
“嗯,这倒也是,他毕竟还小。”师清落赞同的道,接着又补了句,“非离,你让学堂的夫子好好的教导他,别让他走上歪路。”
“好。”非离应道。随手为火堆添了一些树枝,低头整了整怀里娇小的人儿的披风,柔声的说:“清落,困了吗?”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有点儿困了。”一说睡觉,师清落的睡意就来了,长长的睫毛扑闪着,上下直打架。
“那睡吧,我守着你。”非离轻抚她的纤背。
“非离,你……你不困么?”她的小脸在他的怀里蹭了蹭,闭着眼迷糊的说。
“我看着你睡。”他轻声说。
“嗯……一起睡……”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沉沉的坠入梦乡中。
非离慢慢的移开放在她背后运功的手,经过今晚这场杀戮,为了让她平静的睡个觉,他不得不对她用了念力,低头爱怜的亲亲怀里沉睡的小脸,他微微的闭上了眼睛,静神养气。
温暖的火堆边,亲昵相拥的两个有情人,他们的重叠的身影映在山洞的墙上,形成一副美好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