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光头说完,我只觉得头皮都阵阵发紧,细细一感觉,确实发现肩膀的确比刚才更沉重了一点。先前还以为是怀中普罗米的重量,现在看来,这确实有些问题!
我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砰砰的心跳声不断传进自己的耳膜:“挨千刀的死秃子,既然看见了你就赶紧想办法弄掉啊,躲那么远干毛!”光头将身上的背包拿下来伸手在里边寻找:“我这不正在想么,你站着别动,我看看有没有带着什么驱邪壁鬼的器物。”
翻腾了片刻,他从背包内拿出一沓长方形的黄色符纸:“黑牛角和糯米粉什么的都没准备,再说人飞机上也不让随便带,就临走的时候老钱给带了一沓子这个。在陕西的时候我看那白眉毛老头使得挺管用,今个咱也试试!”说着又掏出一根小号毛笔和一盒朱砂,铺在地上画起了符咒。
我心情有些沉重:“你一个盗墓的学人家道士画符,这……这……你知道符咒怎么画么?”
光头眉间已经拧成了一个大疙瘩:“万鬼皆惧佛,各派通原理。那些个乱七八的道家符咒咱肯定不会,不过大悲咒闭着眼睛都能写上一段,死马当活马医咱先试试看吧!”说完抬手奋笔疾书,不到二十秒便举起那张所谓的祛邪道符——一张密密麻麻写了一整段大悲咒的黄色纸条……
此时我已经站的双腿发麻,脖子也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而变得又酸又痛。光头站起来慢慢走到我面前,眼睛始终盯着肩膀的位置似乎在看着那个人影,两秒钟后只听他大喝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紧接着就将那张符纸啪的一掌拍在了我的胸口。
于此同时,我们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爆响。睁眼一看,并不是光头的符咒导致我身后的脏东西爆炸消散,而是我们旁边的冰块碎裂了开来。先前还刀枪不入的坚冰此时不知怎么的忽然碎裂成了一个个细小的冰块,里边的三眼怪尸和其身边的金器都毫无遮拦的露了出来!
光头看了一眼旁边碎裂的冰块又看了看我的肩膀,随即直起了身板:“真没了?看来我这是一‘符’双雕,即赶跑了厉鬼又破开了冰棺。早知道还用什么炸药啊!”
听他说厉鬼已经不在肩膀上,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背靠在一侧的墙壁上:“那个什么牛眼泪到底靠不靠谱,你刚才眼花了吧?”关头的注意力已经被地上的尸体所吸引,一边走到近前观看一边回答:“当然靠谱,听老钱说,他在南方开聚财堂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对倒斗搭档。跟我和胖子一样,曾有一段时间他们倒来的玩意也都到老钱那出手,闲谈之余就会说一些遇到的邪闻怪事。
据那两个土夫子说,他们刚入道的时候在南阳一处古宅区看破风水发现了一座平民墓。那种墓里边虽然不会有什么太值钱的东西。但一般都很安全,非常适合新出道的夫子进去练手。他们二人确定了方位之后便决定先倒了这座平民墓给自己长长经验,然而等到达了目的地就傻了眼睛。
因为南阳古宅区处在城市的包围圈中,里边的一些古宅还住有人家,不但日夜有人而且还十分热闹。合计一番后,二人决定等到晚上趁夜色动手。当天晚上,他们带着装备翻进了陵墓所在的人家,惊喜的发现这家竟是空户。里边并没有住人。也就是说,只要他们小心掩着点动静不要惊扰了四周的邻居。就算是挖上个几天也不会有人发现。
鉴于这个情况,两人放慢了进度,准备慢工细活细致入微的打洞。在那个时候,像工兵铲和旋风铲这种打洞利索的工具并不普及,一般的土夫子用的全是军铲,就是那种全身草绿一米多长的小铲子。二人轮流开工。足足打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午夜才将盗洞打通。
由于这是座纯正新鲜的地墓,封闭了多少年从来没被人挖开过,所以打通盗洞之后需要等待三至五个小时换气。等墓中的晦气毒气全都飘散殆尽的时候,活人才能下去开始倒斗。
两人就这样坐在门口盯着院子里盗洞一边等待一边唠上了闲嗑。说着说着就谈起了这见鬼之法,其中一人便从身上掏出一小瓶液体介绍道这就是传说当中十分稀有的牛眼泪,滴在凡人眼睛里就能看到冤魂厉鬼等不干净的东西。另一人等的无聊,就提议在此时用上一用,看看能发现什么。
就在两人上完了牛眼泪睁开眼睛的时候,顿时被眼前一幕吓得屁滚尿流,斗也不倒了打洞的家伙事也不要了,连滚带爬的就逃出这座古宅。当老钱问及他们到底看到了何物的时候,其中一人回答,说他们睁开带着牛眼泪的眼睛往四周一瞧,就见到院中的盗洞里正在源源不断往外爬着残肢断骨,有的已经没有手脚,有的甚至连头颅都没有,慢慢悠悠的向他们靠近!
等过了几日两人经过那间古宅的时候发现门前拉着警戒线,不少带着白手套的警察正忙进忙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就在他们离开的第二天早晨,警察在这座古宅里发现了满院形态各异的枯尸烂骨,最终定下结论是盗墓贼将它们从墓中搬了出来。二人听罢顿时一阵后怕,不敢想象那天夜里如果没有这小小的一瓶牛眼泪,他们的下场会是如何……”
我听得心惊胆寒,用力咽了口唾沫扫了一眼四周:“你滴了牛眼泪了,赶紧再看看周围还用东西没?”
光头哈哈一笑:“放心,就是有东西也都被我那道‘神符’给驱散了,来,你看看这个。”说着从那些碎冰中捡起了一个金器扔了过来。我接在手中感到十分沉重,拿起来一看发现原来是一尊高脚金杯,外边没有任何花纹装饰,只有杯子内部刻着一条弧线,乍一看酷似闭合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