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力巨大的黑寡妇将巨蟒前半部分三分之二的身体几乎炸的粉碎,内脏和血肉如天女散花一般散落在四周。周边的树枝上,地面上以及我们几人的身上都沾满了巨蟒的血迹和鳞皮。光头比较倒霉,被一块脸盆大小的蛇皮直接扣在了脑袋上,扯下来之后脸上满是黏糊糊的液体,散发着阵阵腥气。
将蛇皮仍在一旁,光头取出水壶一边洗脸一边出声谩骂:“这畜生可够贪心的,肚子里装了这么大一头野猪,还想着尝尝人肉。肚子里边可真够味的,赶紧看看什么地方有小溪或者小河,秃爷得赶紧洗个澡‘净净身’。”
我笑了笑:“想当太监您还得多等一会,这附近都是大树,近距离可能没有太充足的水源。反正自己身上的味也不好闻,还不如多剩下点清水留着一会润喉。”
大概洗了洗,光头手气水壶走到巨蟒后半段躯体旁边,伸手摸了摸:“可惜炸没了三分之二,不然这么大一张蛇皮,少说出手个十万不成问题!不过后边这段还能用,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哥几个先歇会,我处理处理。”说罢摸出身上的军用匕首沿着蛇腹开始慢慢往下剔着蛇皮。
这条蛇蟒蛇的年龄估计没有近千年那么夸张,至少也得活了个几百年,身上的蛇皮被太阳一照显得油光锃亮,摸起来也凉滑顺手感觉极好。光头的手法并不娴熟,看上去就像是在剔猪皮,为了保证剩下的半截蛇皮不再受到什么伤害,他只好一点一点切割,慢工出细活。
从那座规模庞大的地下陵墓里走了接近七个小时,又与丁伯和巨蟒搏斗一番,我早已筋疲力尽,将背包仍在地上摸出板块面包闭着眼睛休息。此时是凌晨六点半,我们在墓中整整转悠了一夜,全身的骨头就像是散了架一样。
一直守候在外边的朗姆在远处听到声响也赶了过来,见到我们之后激动的叫个不停,围着几人来回转圈。
我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随后把自己刚要了两口的面包递了过去,朗姆却并没有张嘴咬住,而是轻叫几声随后转身跑进密林中不见了踪影。我开口吆喝了两声,光头在旁边笑道:“这大白獒多半是自己找吃的去了,甭担心。没准一会咱们还能跟着它蹭点肉吃。”
二毛愁眉苦脸的坐在一旁,怀里抱着那个装满了金银珠宝的背包有些不知所措。我微微叹了口气,将背包里仅剩的最后一个面包扔了过去:“故人已故,就不要再多想了。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毕竟活人还得继续想办法活下去。”
二毛接过面包,呆呆的看着我:“张哥,俺大哥和俺师傅……真死了么?”我点头叹了口气:“大毛是被墓室中的机关害死,丁伯刚刚你也看到了,被巨蟒咬成两节吞进了肚子里。恐怕也是希望不大。”
听完了这句话,二毛慢慢垂下了脑袋,盯着手中的面包默默发呆。几分钟之后,将装满金银珠宝的背包放在我们面前:“俺知道土夫子的规矩,得一人一半,你们先挑吧。拿剩下的俺再带走。”
这时蹲在旁边忙着剔蛇皮的光头抬起了脑袋,呵呵一笑:“这背包里的珠宝多半都是真品,市场价卖他个一百多万不成问题。依你的性格和条件不适合做土夫子,这些玩意我们一点不要,你全拿走。回去当做本钱做个别的营生,总好过被那老丁头糊弄了。”
我装出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吆喝,今天这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贪心的秃爷竟然愿意把宝贝都拱手相送了?”随后也对二毛笑了笑:“秃子说的没错,你的确不适合做土夫子,回去安安稳稳找份工作或者做点生意,过安稳的生活吧。”
二毛没想到我们会把珠宝尽数相送并且说出这样一番话,呆呆的站在旁边感动的痛哭流涕:“俺相信大哥不是你们杀的,你们都是好人。”
简单吃了一些东西,原本我准备带着二毛一同前行,等出了大兴安岭再做分别。但是二毛家里就住在黑龙江,也认得回去的道路。所以在表示了感谢之后,沿着他之前来时候的方向背着那一百金银珠宝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光头猜测的没错,二毛刚走不久,朗姆就从远处又跑了回来,嘴裏还叼了一只山鸡和一只兔子。放在地上之后,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冲我叫了几声。
我冲它竖了竖大拇指,随后在附近找了些大树枝干点起篝火把山鸡和兔子烤熟。山里的野鸡和兔子体格都大的惊人,单是那一只兔子就让四个人的肚皮都鼓了起来。看着乖巧蹲在旁边流口水的朗姆,我把另一只山鸡全部给了它。
此时太阳越升越高,森林里的温度也暖了起来,照顾着骨头跑了一夜,冷琦脸上挂满了憔悴,躺在我的大腿上睡了过去。骨头的情况依然没有任何好转,不说也不闹,吃饱之后只是安静的睡觉,清醒过来就一直往外流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