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家大宅里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了,虽然天公不作美,从早上开始就是阴天,但也并不妨碍大门外的车水马龙,不时有衣冠楚楚的宾客们纷纷到场。
花园的草坪上摆着白色的座椅,每个座椅上都系着一枚粉色的蝴蝶结。通向礼台的路引是用白玫瑰扎成的花球,粉色和紫色的气球在礼台的周围飞舞,一场订婚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在别墅二楼的房间里,骆冉辰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被关禁闭的这段时间,他过于沉郁以致脸上笼罩着一层浓浓的忧愁。
冷若冰霜地瞥了一眼摆在床上的白色西装,此刻看起来是那么可笑而刺眼,他把头扭向一边,压根不准备换衣服。
骆子姗陪着凌灵一起走进来时,被房间里那哀怨的压抑气氛影响了心情。
骆子姗故作亲近地笑说:“哥,你看凌灵今天多漂亮啊。”
穿着白色雪纺裙的凌灵今天看上去俏丽妩媚,这样的她应该很容易打动男生的心,她望向骆冉辰时,本以为他也会看自己一眼,可是他理也不理。
骆子姗推了她一下,示意她走过去。
凌灵强颜欢笑地走过去,问:“你怎么不换衣服呢,快到时间了,你不开心吗?”
她的手攀上骆冉辰的胳膊,却被骆冉辰厌恶地甩开。
他扭头冷漠地注视她说:“你应该知道从说订婚的那天起,我就不开心,想问为什么吗?别自取其辱。”
“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我连讨厌的心情都懒得给你,凌灵,你脑子是进水了吧,明明是被长辈们当成利益的牺牲品,你还挺开心地配合。”
凌灵错愕地望着他冰冷又愤怒的眼睛,从出事之后她就不敢见他,以为他被关一段时间就会妥协。而现在,她看到的是被压抑却又毫不屈服的愤怒,那样寒凉入心的眼神,让她在踏进这个房间之前所有的美丽幻想都化成了泡影。
“冉辰,没有你,我会很难过,我感觉人生都会变得浑浑噩噩的,很孤单。”
“你说的这句话是真心的吗?”他目光犀利地反问,果然凌灵脸上浮起尴尬的神色。
他把头扭过去,根本不再看她。
凌灵紧紧地抿着嘴唇,他有一句话是对的,在他的面前,她真的是自取其辱,她觉得无地自容,转身跑出了房间。
骆子姗则冷眼看向骆冉辰,提醒他:“你想违抗爷爷的命令吗?你要是让爷爷难堪,你和田雨乐就永远都别想再见面了。”
骆冉辰的嘴角咧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冷笑着说:“骆子姗,你比我更像这个家的孩子。”
凌灵提着裙摆跑到了一楼,正好遇到了在找她的宋伊婷:“咦,你脸色不太好。”
“伊婷,我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啊?”
因为不甘心、不平衡而想去报复,甚至心理扭曲地做出不择手段的事,为什么一切按部就班时,她的心会越来越沉重。
宋伊婷看她的脸色猜出了几分:“凌灵,真要和不喜欢你的人在一起,会幸福吗?”
真要和不喜欢你的人在一起,会幸福吗?
凌灵一直在想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