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质?何总,你可不是神经质。”于珍茹一口气喝下杯中的咖啡,伸了伸被咖啡染成古铜色的舌头,说,“绝对不是。”
何桐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于珍茹,说:“不是神经质?于经理,你说我不是神经质?哪我现在应该怎么解释?”
于珍茹将咖啡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说:“神经病呵。”
何桐哑然失笑了,说:“对,于经理,你说得对极了,而且是病入膏肓。”
“何总,你这不是装糊涂,明知故犯吗?”于珍茹嫣然一笑,说。
这个时候,广播里正在播送着他们乘坐的航班马上就要停止检票的消息,坐在他们身边的三个乘客马上起身离座,向检票处走去。其中一个还低头看了眼他们的机票,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伴随着播音员美妙动听的声音,何桐的左眼角再次跳动起来,就像有一条无形的丝线在不停地扯动着它,叫他欲止而不能。
“于经理,你妈妈的身体以前怎么样?”何桐用手死死地按住左眼角,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
于珍茹偏头伸颈,盯着何桐,说:“棒着呢,从来没长过什么病,还是街道事办事处秧歌队的队长呢。哎,何总,你问这个干什么?”
“于经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呵!你知道吗?”何桐忧虑忡忡地说。
“何总,你这是妖言惑众呵,也太迷信了吧?”于珍茹不服气地摇着头,说。
何桐将手从左眼角上拿下来,指着跳动不已的眼皮,说:“于经理,你看,它从早晨一直跳到现在,我想这不是什么好的兆头,我总觉得还要出什么事儿。”
还要出什么事儿只是何桐的一个预感,昨夜他噩梦不断,惊魂难定,睁开眼时就发现自己的左眼角狂跳不止了。这些噩梦个个惊心动魄,不寒而栗,但是,具体内容都是模糊不清的,只有最后一个叫他记忆犹新,那就是他正与一个妙龄女郎在外面偷情,刘笑媚却从天而降,毫不客气地掀开了他们温暖如春的被窝,使他无处匿身,如受胯下之辱。醒来后,他怔怔地坐在床边,点上一支烟抽着,苦苦地回忆着他梦中偷情的每个细节,判断着与他苟合的那个女人是谁。透过他吐出的烟雾,那个梦中的女人蓦地越来越清晰,在做出准确的判断之后,他不禁目瞪口呆了。
那个女人便是眼前的于珍茹!
言为心之声,行为心之迹,于珍茹对何桐的好感,他早就意识到了。不过,那是她的事,与自己无关,他并不感到难为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梦里与于珍茹苟合却不能不出乎何桐的意料,莫非自己已经对她动了心?属于情不自禁?自己只是不愿意承认?(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