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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的理由往往是最让人无奈的,就因为正当、所以令人无可辩驳,哪怕明知对方的“正当”只是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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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武明显有些动气了,说完自己“阴险”便要回包间。陆雨驰赶忙拦住戚武,说:“不是,我就是不太明白,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他们父子会纠缠我?”
戚武抬手看了看表,又说:“我看你挺明白的,可你想得过分明白了,所以我永远当不了好人。我怎么确定?我跟他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你啊,奶奶是名门之后、爷爷也是正人君子,你陆雨驰更不会仗势欺人、手段阴险。好!很好!我都佩服你这点!但你想过我的处境吗?我为什么就得‘阴险’?
你跟我不同,你虽然自己创业,可你陆家家大业大,即便他们不直接帮你什么,外人也得看着面子和实力不敢轻易动你。你要是创业失败了,起码不会没饭吃,所以你有资本当你的儒商。
我呢?我在接手我家生意时是个什么规模——我跟你说过,我又是在这么复杂的圈子里讨饭吃,我一个天津人跑到北京来跟人家抢饭,所以以前谁都敢坑我、谁也都可能会算计我,我必须有防范意识。”
戚武说到这里,包间里走出一个女演员,喊着“五哥”、又问戚武怎么不进去。戚武跟那女演员说着,让她先回去、自己马上也进去,那女演员却嗲声嗲气地各种撒娇。
陆雨驰则在想着戚武的话,也记得戚武确实跟自己说过这些。
戚武的父亲当年总被朋友占便宜,公司规模不大。后来戚武的母亲接手,虽然尽力发展,但当时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公司也没有太大起色。
到戚武接手公司时,规模也就相当于陆雨驰在北京的分公司而已,比起一般人可能算是富裕的,但根本谈不上富豪。可戚武凭着自己的努力、短短不到十年,就让戚家跻身“新津门八大家”第六位。
陆雨驰觉得如果自己再经商十年,恐怕家产也不能跟戚武相提并论,当然这是抛除了他在陆家的股份。所以说到做生意,他其实很佩服戚武,但戚武的一些经商手段,他实在不太认同。
不过听了戚武刚才的话,他虽然仍旧未必能完全认同,也并不彻底相信戚武没有私心,但是即便戚武有私心,他觉得自己也可以理解了、甚至是支持。
因为戚武的理由很正当,商场如战场,他又没有过硬的实力和背景,所以必须料敌于先。
当然,陆雨驰支持归支持,可每个人的行事风格都不可能完全相同。
那个女演员终于进了包间,戚武又跟陆雨驰说:“我还是劝你主动出击,可我现在实在没法儿跟你多说了,你愿意怎么想我、进不进去——是你的事儿,我得回去了。”
“别急啊。”陆雨驰笑说,“你用你妹妹发誓我就信你不是在利用我。”
“好!我……”
“诶、诶,开个玩笑,其实我早就信了,就犯不着麻烦我老婆了。不过我还是跟你想的不同,他要来报复、找我麻烦,我都接着就是了,不必主动出手。
一来是他不出手——我出师无名,实在是我爷爷、奶奶有规矩管着,我也不想惹他们不开心。再有,你说得对,他没实力——他能找有实力的,我就等着那个有实力的。一个也是对付、两个也是对付,我干吗不等着一次吃个大的?”
听陆雨驰这么说,戚武稍稍一愣,随即一直板着的脸上又突然露出了笑容。他叹了口气,笑说:“你小子啊,还说我阴险,你是真坏!”
“我可没说,一直是你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