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不想指这个出名、不想专门儿坐这行的理由——你该说的是都说了,可你也说说我、说说。我也知道我现在说的相声可能有点儿……但我也有我的难处你知道吗……”
郭小铁说是让王小猫说实在的,可其实谁又不希望别人说自己好话呢?能接受直言、不会因为直言而生气这就不易了,要说听了心里一点都不别扭、还特别高兴,一般人做不到。所以郭小铁一边说着想听——那是真想听,可一边又想为自己辩解——那是本能的反应、也无可厚非。
可他在曲艺界的人缘差一些,还有他刚才说的那些原因,想听实在话还真不易。但他知道王小猫能说,王小猫也不是不敢、只是客气。他是成名了,但名气在王小猫眼里根本不值得一看,他相声说得不错,但王小猫家里上百年的曲艺传承、自身功力也不弱。
“那我说了?可这都是酒话——过去就完,谁生气谁孙子、要打架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废话,是你的对手我也不敢啊,老太爷还不‘拆了’我,谁生气谁孙子,你说。”
王小猫铺垫挺多,其实他的话也没什么太过不客气的,就不说两家的关系,他也理解郭小铁的苦衷、也感激郭小铁好意。
“其实你不用过多解释,我理解。几百个人跟着你吃饭,赚钱对你永远是第一位的,所以你越商业化、越是成功。你光顾着理想了、追求了,几百个人死心塌地跟着你——都饿死了,你那叫作孽知道吗?所以你一点儿错儿都没有。
你说相声、甚至其他曲艺,你的水平我是真佩服!你早期说的那些相声,在传统段子里进行了很多改进、加了很多‘包袱’,好——真好!就说你改的那个《得胜图》吧,行话《大杆子》。”
“就是《打白朗》。”郭小铁对于大谦说。
“我知道,还叫《打白狼》,你别拿我当外行行吗?这段儿是我跟你一块儿上电视说的。”
“哦,对。”
王小猫还在说着:“这相声是第一人称说的,可你现在说什么西太后、袁大头,让观众怎么听?甭说年轻观众了,老观众听你这岁数这么说也别扭啊。你改的就特别好,改成美国总统了。所以我就说,相声——必须与时俱进,你看我自己上台说相声也是有很多改编,当然我没你改得好。
也不止是咱们,真正老前辈不都是一直研究‘活’、一直改编‘活’嘛。马老的《文章会》、少马爷的《大保镖》,尤其是《大保镖》,你现在怎么改——其实都是按照少马爷的路子,因为原本那个段子有矛盾、不合理。我觉得单说对相声的改编水平,你已经不次于少马爷了。”
“那我哪儿敢啊?诶?你这说了半天还是捧我啊,你就说点儿实在的。”其实郭小铁也知道王小猫的意思,但他就想听听。
“你别着急啊,我还没说完呢。我是真喜欢、也真佩服你那时对相声的研究和表演的风格,可你后来呢?与时俱进,并不是面目全非。
现在京剧也没落了,可有天有个京剧演员说我爱京剧、我怕它完了,我要改编、我要带着它火,然后你就看他穿着很性感的‘龙套’、踩着很动感的伴奏唱京剧。他就算是真的火了,我觉得如果那样儿不如让京剧早点儿完了,总比这门儿艺术走样儿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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