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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什么理由、什么名义,只要看见恋人的父母就等于“见家长”了,就得好好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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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士奇也知道自己在言语上很难战胜王小猫,但他也了解此时王小猫明显是嘴硬。当然去见杨米的父母,王小猫会有些紧张倒也正常,只希望王小猫可以把这种嘴硬坚持下去,并在杨米父母面前很好的发挥吧。
但是希望是一回事,现实是另一回事,王小猫这么思维缜密的人,都想的有些慌乱了。
“你说——我去她家、头回见她的父母——空着手儿,是不是不合适啊?咱不能在北京人面前跌了天津人的份儿啊。”王小猫问开着车的韩士奇。他自己怎么不开车?他现在脑子都乱了,他倒是敢开,韩士奇也不敢坐啊。
“你说的都是废话,不考虑跌份儿的事儿,你要去见她的父母也不能空着手儿啊……”
两人按照杨米给的地址,到了距杨米父母家不远处的一间规模不算小的烟酒店,王小猫是倍感亲切啊。
他当然不是对杨米父母家的附近感觉亲切,他是对烟酒店感觉亲切,对韩士奇笑说着:“我自己的店都好久没去了,闻闻这里的味道都感觉熟悉。”
“这有什么味道了?”韩士奇实在没闻出来,又说,“就闻见旁边儿那家卖烤串儿的味儿了。”
“嗯,是挺香的,干脆——咱们一会儿看完她爸、拿完猫,咱就在这儿吃了。”
“不在她家吃饭啊?”韩士奇觉得约在下午四点多到杨米父母家、王小猫和杨米又是恋人关系,很显然得留下吃饭。
“又没见过,吃什么——不自在。”王小猫边说着,边对柜台售货员说,“我们得看看,买点儿烟酒礼品送人,你先给我拿盒儿金桥。”
“等会!”韩士奇差点没晕过去,拦住了售货员,又说,“你知道你今天是干什么来的吗?说是杨米她爸腰伤了、顺便把那只猫拿走,那是个理由儿。可不管什么理由儿、什么名义,你既然看见她父母就等于‘见家长’了,这时候得好好表现,你见未来老丈人送烟送金桥儿啊?”
“我说的是来‘一盒儿’、‘一盒儿’,你见过这年头儿送烟送一盒儿的吗?我是买来自己抽,给她爸再买别的。”
“那也不行。咱就是不在她家吃饭,也得说会儿话吧?说这话就得抽烟,你给未来老丈人递烟就递金桥儿啊?”韩士奇何等善于应酬的人,在应酬中需要注意的礼仪、事项,他比根本不喜欢应酬的王小猫可有经验多了。
王小猫一想也对,金桥这种烟确实不太方便让给别人。不只是便宜、没档次的问题,关键是口感实在太特别了。
抽烟的男人绝大多数都是抽烤烟,一般女人喜欢抽国外的混合烟,虽未曾谋面,可杨米他爸爸总不能是个女人吧?就说老北京人可能大多都偏爱抽中南海吧,但是虽然同属混合烟,中南海和金桥也不是一回事。而不抽混合烟的人,如果抽中南海,也许只会觉得不喜欢那种味道而已、尚可忍受,可要是抽金桥,那就燎嗓子了。
王小猫为什么喜欢抽金桥?一来他以前没什么钱、便宜;二来他习惯深夜写小说,正好用这种烟提神,但跟人聊天、砍圈(几个抽烟的人在一起,其中一个人拿出几支烟发一圈)就不合适了。
王小猫于是又对售货员说:“那就来盒儿‘软真云’吧,给他拿盒儿硬玉溪,钱找他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