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舒小夕带着个大包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不是不感慨的,长长叹了口气,又忙呸呸呸三声,难不成她是那种为爱遍体鳞伤的女主角?不过是离开那么几天,不对,算 算好像已经两个月,她是不是太不珍惜这段感情?但是,管他呢,单身万岁,现在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屋里那个男人她给赶走,还她一个清静的世界。
擂了半天门,却没人来应,她才不信这个阿春会乖到去上课,只得自己掏出钥匙开门,一进门第一感觉就是这家里有很长时间没有住人了,起码半个月,那种味 道一闻就闻出来。难道阿春搬走了?到他暂住的房间一看,果然,此人的衣服已经没有一件,连他带来的DM小说也一起没有了。
阿春的电话很长时间才被接起来,一个女人惺忪的声音响起:“谁啊?”
这么暧昧的情况让舒小夕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问:“这是阿春的电话吗?”
“你等等啊。”接着电话被交到另一人手里,阿春的声音同样是没睡够:“谁这么大早上打电话?”
“不早了,已经是……”她看了看表:“九点五十八分,阿春同学,你没课吗?教授不点名的吗?”
阿春瞬间被吓醒:“小夕?哈哈,我没课,睡个懒觉,就这样啊。”
“你敢挂电话试试!我问你,刚才那个女的是谁,你带女人回家?回我家?”她最后一句在诈他,看这个臭阿春不老实到哪种程度。
“小夕姐姐,没有,我怎么敢,你听错了,没有女人,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呢。”
舒小夕等的就是这句话:“编,你就给我编吧,我现在就在我家,这裏连个鬼影都没有,你怎么说?”
阿春怪叫一声:“太奸诈了吧,怎么说我还没想到!先这样。”
这是舒小夕第二次被阿春挂电话,可以想象再打过去也是关机,她好笑地放下电话,顺便也给自己关了机,看来阿春真是长大了。反正都要赶他走,这下子也省事了。
还是自己的家好,感觉有点冷,她先把空调开开,并没有急着打扫衞生。这幢老式的家属楼没有通暖气,有的家户甚至还用着水暖,当初因为这个差点退掉,但 又想起她一个人住,就是耗些电,冬天开空调也足够暖和。孟依依当时还笑言:“别怕小夕,说不定到时候你已经找到了男人暖被窝,俗话说盖得再厚,也不如肉挨 肉。”
当时笑言成真,她倒是找到了男人,可惜不是暖被窝的品种。
舒小夕在沙发上呆做了半天,满脑子都在想苏展阳看到她生气离开会是什么反应,这一天的假也够他清醒,她不需要什么解释,只想要清静清静。有人说,女人感情 失意会疯狂做家务来转移注意力。这真是个不错的说法,舒小夕戴上橡胶手套开始动手整家,甚至连地板也趴在地上一点点抹净,累是累了,可对她来说,这真是个 不错的方法,她喜欢为自己做家务。
做到没得做,她只好颓废的去睡觉,一觉睡到下午四点钟,起来后在屋子里转悠几圈,她忽然找不到自己要离开苏展阳的理由。为什么要走呢?错的又不是她,是否她太过保护自己?总之,一切都让她忐忑不安,犹豫不决。
最后当她打开冰箱准备多吃点东西充实一下自己空虚的灵魂,谁知道阿春这小子不常开伙,走之前这裏也什么都没有,冰箱里的蛋怕还是她走之前买的,放在那里小子也不知道早些吃。自己心灰意冷去买的她只有去超市采购,好吧,晚上她要给自己做一个圣诞大餐。
满大街都在播放着圣诞快乐的歌曲,连超市里也没放过,圣诞、各种装饰品,圣诞树,啊,推在一起琳琅满目。超市是万能的,不知道能不能买到完美男人。只是 一个中型超市,她却在裏面停留了将近四小时,研究裏面的各类商品,吃的用的玩的应有尽有。舒小夕抱着消磨时间的目的前来购物,看到喜欢的就买,直买了两个 大袋子的东西,。
出来时才知道天已全黑,只有回家,难道还指望谁人请她吃圣诞大餐不成?出了起市门买完才想到:她一个人,又不宅又不混日子,吃得完吗?
孤独从来没有离开过她,总想找个能明白她,只是想有人知她冷暖,这也不行……
圣诞节很难打到 车,好不容易拦到,到了小区门口司机却不肯进去,说是裏面房和路都旧,怕绕不出来。舒小夕觉得万事不顺,差点想学泼妇不给他钱,最后还是提着两大兜的东西 自己走回去。没有电梯,她又住得高,她掂着东西边爬楼梯边想:绕不出来?这种借口亏那人想得出来,苏展阳来过几回了也没听他说过。
刚想到苏展阳,那个男人就出现在台阶上,站在高处冷冷地看着她。
舒小夕突然有些心虚,好像没跟他打招呼就走了。转念一想她心虚啥,反正莫名其妙的人又不是只有她,想到这儿还是吃力地掂着两大兜东西继续上楼,到了他面前停住不动,这人堵在了楼梯中间,只得低声说:“让一让。”
苏展阳弯腰想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被她闪过,两人楼梯间不上不下地僵持着。最后还是苏展阳胜,他不依不挠地非要把袋子提到自己手里,舒小夕的手已经被勒地麻木,又揉又搓才缓过劲来。
她知道东西重,连忙拿出钥匙开了门,苏展阳顺理成章登堂入室,还顺手开了冰箱,将她采购回来的东西分门别类放进去。
客厅里两人坐下来,都没有说话,屋里只有空调运行的声音。
女人不管何时何地,多大年龄,永远都最重感情。可女人的悲哀就在于过于看重感情,所以才会斤斤计较,舒小夕知道自己的小心眼,就是开始重视这个男人, 也许这就是爱。可是他却不明白,或许当她不过是他人生旅途中短短的一段,是他一时有了兴趣的对象,所以才不怕伤害她,才会那样冷淡对待她。
苏展阳轻咳一声,没话找话地问:“阿春去哪儿了?你们都不在家,也都不开机,我可是在门外等了两三个小时。”
舒小夕有些快意,就该让他等等女人,不然会被惯坏:“这是我家,又不是他家,他总不能一直住在这裏。”
“好吧,小夕,既然他不在,我们来好好谈一谈。”
舒小夕眉毛一扬,谈一谈?有什么好谈的,现在他想到谈了,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谈什么?”
“就……谈谈你为什么要走,你说说你的想法。”苏展阳有些生涩地说出来意,其实他也不知道要谈什么,只是她的离开让他有些慌乱和不适应,周渊来做饭时,开门吓了一跳,饭都没做就被他打发走。今天是圣诞节,他希望早些和好,今后再不在这种小事上闹别扭。
一同生活这些天,他已经不再单纯为了自己说的兴趣要跟她在一起,他从来没有让哪个女人住在这裏过,从一开始他便把舒小夕带回了家,当初是因为什么来着?对,就是为了阿春出现在她家,想到那次,他忍不住一笑。
舒小夕觉得他在明知故问,男人怎么都这样,明知道女人生气,还非得问为什么,而且他不知道想什么问完还笑,什么意思嘛!努力抑住心中那股子不舒服的感觉,她淡淡地道:“什么走不走,那又不是我家,还非得有什么想法才能走?我觉得这样挺好,嗯,自由。”
苏展阳听了皱着眉毛,他直接点出:“你还在生气。”
舒小夕没有回避,抓过一个大抱枕懒懒地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对,我就是生气了,你凭什么那么对我啊,见人冷着个脸,我个人认为,并不欠你什么,没必要等着看你的冷脸!”
苏展阳没听明白:“我哪里冷脸了?”
她敢肯定,这人在装。先冷笑一声才说:“敢情苏总不知道什么叫冷脸?那如果我现在让你滚蛋你能不能明白什么叫冷脸?”
说到激动处,她忍不住把手中的抱枕也砸向他,一出手有些后悔,这算不算是动手呢?接下来他又会不会恼得跳起来大骂她一顿,然后摔了门走人?
苏展阳被砸得彻底无语,她是真的生气了,手劲这么大,连连点头:“我想我明白什么叫冷脸,只不过我昨天晚上还算贴心,把男人送你的礼物直接给你带回家去,当时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
“沈志邦是谁?我想了一晚上,今天又想了一整天,你说这人是谁啊,怎么就敢来约你?”
他真是为了沈志邦送她花闹别扭,她张了张嘴想说,却又什么也没说,“哈,我偏不告诉你!不管是谁都比你好。”
谁比谁好,其实根本没有可比性,而且她和沈志邦已是很久以前的事,虽然她还是常常唱那首因为他才喜欢上的歌,每次唱起来都要想起沈志邦,但他就象是歌词里 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要隐藏。她早早把那段悲伤隐藏,隐藏得太深太深,以致于忘记了人和事,仅仅变成她心中的一片白月光……
她忍不住又想,苏展阳呢?他会不会也变成自己想要隐藏的悲伤,会不会最终也要做她心中的一片白月光?
有人送 花给舒小夕,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苏展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也许对她不再是自己所说的那种兴趣,而已转变成了喜欢,甚至于爱。爱一个女人,会怎么 样?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谁没有年少轻狂过,初恋醉人,喜欢上第一个女孩子的时候,他以为这便是今生的新娘,动心动情聚聚散散后,再好的风景也不曾留恋, 现在,他忽然觉得胸腔里一颗心还会为了一个女人加速跳动,还能感到阵阵的爱意涌动。
见她撑着下巴窝在沙发里的懒样,他忍不住也跟着窝过去,她往一边躲,他就跟着挤,直到两人再也动不了。
“中午我想回去看看你,可是公司事情太多,绊住脱不开身,到三点再忍不住提早离开回家,你已经走了,小夕,非要这样来惩罚我的不对吗?”他说的是真的,手机打不通,家里电话没人接,如果说昨天晚上犯下了错误,那么他已受到了惩罚。
“我没那么空,拿自己不开心来惩罚别人,苏总,你想太多了。”
苏展阳有些想笑,听着抱在怀里的女人闷闷地叫他苏总,觉得女人有时候真不可理喻,紧紧地抱住她在她耳边说:“小夕,别气了,今天是圣诞节,我们出去好不好?”
“苏……”还没叫出来,已被他捂住嘴,威胁道:“我有名字,叫我名字!”
她挣扎了几下,扒下他的手恨恨地说:“你狠什么?就你会狠吗?”
可是在男人的怀抱里,女人怎么说威胁的话也没用,他柔声哄着:“我没狠,你看我这不是好好说话吗,不管谁是沈志邦,那些都不重要,来,让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好好玩一晚,你想去哪儿?”
她没有动,经过这 一番折腾,对所谓节日的期待已经完全消失殆尽。她虽然硬不起心肠来继续治气,可也没有完全消气,无论苏展阳怎么劝,她都不愿再回他家。他拗不过她,只得任 她住在这裏,反正他打算她住在哪里,他也跟到哪里,金桂华庭那边,当是空屋算了,他早说过,这边离得公司近,上班也方便。
看他兴致勃勃地在不大的房间里转来转去,舒小夕抚额低叹,这怎么了,上一刻还觉得跟他有隔阂要分开,这会儿倒又把他招来自己家里,到底是她太能折腾还是这个男人脸皮太厚?看来他们的同居生活还得继续下去。
也许是回到自己家里,舒小夕觉得自在不少,金桂华庭不是不好,可是住在那里的每一天,她都没有归属感,总觉得不现实,如今换成苏展阳住她这裏,才有种踏实感,她想过原因,是她不够自信,她怕被人看低,心中一直有芥蒂无法消除,虽然只是她这么想。
她无比羡慕那些各住各家,偶尔约会的男女,因为在这裏住,舒妈妈说不定哪天就上门来,要是看到自己跟男人住在一起,天哪,舒小夕不敢想象。她反对过,可是苏展阳却一脸阴郁的说:“我自觉还是见得了人的。”
他倒先不满起来,意思是舒妈妈见了正好,凭他这么出色,哪个见到都会以有这样一个女婿为荣。舒小夕深深了口气,表达了佩服之情后用鄙视的眼光看了他很久,继续自己纠结怎么跟老妈提起这件事。
苏展阳的想法很简单,如果不想她老妈知道,就跟他回他那儿去住,在舒小夕这裏最让他难堪的事就是得去买早饭。
老住宅楼有老住宅楼的好处,舒小夕住的这片小区门口就有卖早点的,油条米粥包子肚丝汤样式齐全,如果想喝牛奶也行,配上中式汉堡,简单又美味,保管你 吃完以后三个小时内什么都不想。不象在金桂华庭,想吃这些东西得去很远的地方,以前都是喝点奶吃两片面包解决。苏展阳去买早餐的时候会小跑一段路,权当是 早晨锻炼,然后在早餐店老板的吆喝声中买几样早点,用塑料袋掂回去两人一起吃。
在金桂华庭那边有周渊做家务助理,可到了舒小夕这裏,没必要再用什么家务助理,便使着他这个总经理天天早上起床去买早饭,此事不能搞条件。两人各有分工,为公平起见,晚饭由舒小夕来做。
清晨醒来,舒小夕想翻个身,却发现不能动弹,苏展阳的胳膊紧紧揽着她,她的床没有苏展阳那里的床大,虽然是双人的,可真要两个人睡上面明显不太舒适。关于三天后的新年酒会,苏展阳还没有提起,她是打定了主意不去,如果到时候他提起,她也有大堆的理由。
有人说,两个男女赤身裸体相对时,连说话都会真诚不少。
是这样的吗?舒小夕问自己。苏展阳不会说什么煽情的话语,只有在类似昨夜的激|情时刻,他会模糊不清地叫着她的名字,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爱语,或者他说爱她了,或者没有,她也记不太清,反正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对谁说过我爱你。
再次想起就这么原谅 了他吗?她想没有完全原谅,她的心胸并不宽大,很爱记仇。但是有时候女人同一个男人继续保持亲密的关系,并不完全需要爱才行,还要有一些不甘心和犹豫。她 不甘心就那样分开,犹豫中迁就妥协,毕竟她对生活的要求很低很低,只要有一个人能给她些许温暖的感觉便已经足够。
天慢慢变亮,她看看窗外,又转过头看他,这样近距离看一个人,居然越看越好看。忍不住抬手在那道浓眉上划来划去,她自己的眉毛太淡,平时每天都得画一画,如果让她来评价一个人的好看与否,有没有浓眉是重要标准之一,一直对别人能长着那么浓的眉毛这个问题很纠结。
这个动作令他皱眉不已,伸手揉揉额头继续睡。
舒小夕觉得自己是那种爱一个人便会越爱越多,甚至爱上他每一个动作,苏展阳让她觉得喜爱的动作有很多,比如看他开车,就像他做起事来一样沉稳,让人安 心,还有微笑,他不常常笑,对着客户偶尔礼貌的微笑,其余时间他都紧抿着嘴唇,吝啬给人一个微笑。这样的人如果偶尔一笑,会让她觉得很难得的好看,继而遮 掩了他的其他缺点。
两个人一起生活,尽量不要想他的不好,多想想他的好,这样日子会容易过些。再说男人比女人经老,成熟有味道的男人永远流行,女人都是渴望有人可以依靠,苏展阳这种很吃香,所以,对他,她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太好了,这样会让她不安。
突然看着他的睡颜很不爽,她推了推苏展阳,把他叫醒,在他彻底清醒前自己倒头继续睡。他会在床上躺几分钟让自己完全清醒,再伸个大懒腰,过来吻吻她,说一声“快点起来”,就下床去买早饭。
一想到苏展阳提着塑料掂饭的情景,舒小夕就忍不住满脸笑意,就算是变相地惩罚他吧,让他知道女人是不能得罪的,而且必须表现的心甘情愿才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女人天生就以折磨男人为乐,看着男人为她受些无伤大雅的小罪,那种感觉还真是美滋滋。
关于 沈志邦此人,苏展阳再也没提起来,倒是舒小夕第二天上班后,任霏把那张便笺给了她,想想还是照着纸上的号码打过去。电话里沈志邦没有多说,约她见面谈,她 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不知道沈志邦有什么事,他在圣诞送来玫瑰约她吃饭,该不会还记着她刚离婚的时候说要再次开始追求吧?
她觉得不可能,自沈志邦说出那样的话后,反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不是当时她刚离婚,心情不好,只是听了就算,那还不被此人呕得吐血。转念一想给孟依依打了个电话,为了避免出现他吃回头草的狗血事件,决定通过孟依依给沈志邦同志通个信,见面什么的可免则免吧。
谁知道孟依依说的话让她更想不通,挂了电话后,她坐在椅子上出神,原来沈志邦前段时间出了趟差,一直没在C城,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她,不知道怎么 着电话没打通,便给孟依依打电话,第一时间知道了她和苏展阳在一起这件事。当然孟依依没有给他详细讲,只是哼哼哈哈地说了一点,大意是小夕妹妹已经开始了 第二个春天,而且对方条件还不错,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沈志邦知道还给自己送花?她有些搞不明白这个男人了,不,应该说她谁都没有搞明白过,沈志邦、衞广还有苏展阳,其他遇上的泛泛之交就更不用说了。他会 说什么?别说自己现在和苏展阳在一起,就算是不在一起,她也没打算重拾旧爱。基本上她觉得把从前的人从前的事再翻出来,没有任何意义,人要向前看。
此时舒小夕正无奈地坐在离公司不远的咖啡店里,她不知道对面这个女人是什么感觉,反正她觉得有些倒霉,碰上聂咏华就象是碰上林浅真,都够让人闹心。
中午苏总经理有商务活动,她突然不想吃公司那千篇一律的套晚,便和林白一起到附近吃小吃,哪知道就碰上了聂咏华开车经过,应该是经过,不然难道会守在外面等她出来?
聂咏华最近有些不太好过,面色难看,开门见山要好好跟她谈谈,上次电话约她出去,可是舒小夕没有理会。林白一看到聂咏华就睁大了眼,听说她们要谈话,马上知趣离开。
“舒小姐,我真没想 到,展阳会跟你在一起。”她以前只防着任霏,有时看到林白惹眼的打扮时会看上一眼,却从没注意过舒小夕,这个女人长相只是普通,如果打扮一下,会亮丽很 多,但从她随意的穿着来看,品味不高而且懒,这样的女人,苏展阳竟然也要,除了换口味,真想不通是为什么。
舒小夕有些不爽,她展阳展阳叫得挺亲热,她边看着餐牌边漫不经心地说:“哈,是没想到。”
聂咏华眉梢眼角都是伤感:“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什么怎么回事?”舒小夕成了鹦鹉,只会学舌。
“我一直以为,能天天和他一起进出,再打通了他家人的关系,将来在一起,结婚是顺理成章的事,可是没想到,突然他会……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说到最后,她拿出面纸遮眼睛,居然眼泪都出来了。
“具体我也不明白,一直以来,你们都出双入对的,”说到这点,舒小夕也回想起那时的情景,那时候苏展阳一边跟她天天去外面HAPPY,一边又来对她说有兴趣,跟别的女人一起还来纠缠她,想起来就呕得慌。“至于后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你可以去问他本人。”
她说的是事实,这男人的心思她到现在也不太明白,只是有些被动地接受着他所表露出来的情感。
“你以为,我没有去找过吗?”聂咏华自嘲地笑:“他没有多说,只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他不想现在的生活还有以前的影子。我很可笑吧?自作多情,还在他家人面前出了丑。”
舒小夕对聂咏华的印象好了不少,起码她没有开口就骂她勾引别人的男人,或者流着泪请她退出,而是理性的分析这件事,分析自己。不对,她要分析是她的 事,干嘛一定要拉上自己?虽然这个咖啡厅环境不错,咖啡一流,很适合闲暇时来坐上一会儿,却不适合两个女人在这裏为了一个男人交涉。
她不好说什么,静静地听聂咏华说:“今天真是无意中碰上你,我突然就控制不了自己,想和你说说话,你不会见怪吧?”
“不会不会,大家都是女人……”她有些出汗,原谅她没面对这种场面的经验,连话都不会说了,刚才那句比狗血电视剧还狗血。
“对啊,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话自然好说。你一定不介意常常跟我聊聊吧,出去几年,回来后没什么朋友,出门都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总是不知不觉开到这边。”她眼中还有一点泪水,雾蒙蒙地看着舒小夕,等她回答。
舒小夕才觉得男人让她不明白,现在又觉得女人她也不明白了,聂咏华小姐会是这种好相与的人吗?不,从当初她对任霏那种态度来看,此人绝对不会对与苏展阳 有关的女人有好脸色,那时她天天去公司与苏展阳出双入对,又跑到人家家里去当贤惠媳妇,这象是没有心机的女人做的事吗?
她张了张嘴想告诉她:我很介意,你可千万别来找我。可以想象,她们如果在一起,话题绝对离不开苏展阳,虽然她不了解以前苏展阳和聂咏华之间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但她相信,如果有机会,这女人会把以前的一点一滴,事无巨细地讲给她听,然后再问你介意吗?
她正在想话该怎么说,聂咏华又用期待的语气说:“我可以叫你叫小夕吗?这些天我一个人胡思乱想,满脑子都是以前的事,真想有个朋友能好好谈谈心,你放心,我不会太烦到你的。”
原来聂咏华与林浅真并没有什么不同,都爱故意挑起别人心头刺,以此为乐。
苏展阳以前跟谁在一起那不是她的事,那时候她还指不定也在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可是如果聂咏华一直这样找上门来,她一定受影响。
舒小夕觉得有些饿,她被拉到这裏来时,还没有吃饭,餐牌上的各种食物看起来很美味,可比聂咏华好看多了。
“聂小姐,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很介意有这样的谈话。”她轻轻放下餐牌:“是这样的,你看,你和苏展阳以前有过什么的生活,实在是跟我无关,我并不想知道那些,我想我们做不了朋友。”
聂咏华住了口,眼光变得有些冷,她没想到舒小夕会这么直接说出拒绝的话来。在她眼里,舒小夕不过是苏展阳偶尔拾起的小石头,一随手就能扔掉。舒小夕在 想刚才的话会不会说得太绝,最好是不得罪她,理智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她的位置正朝着门,正想再说两句,抬头看到咖啡店的门被推开,苏展阳皱眉走进来。
一定是林白把苏展阳给召唤过来,不然哪有这么巧。他的出现让舒小夕莫名其妙松了口气,招招手,示意自己在这裏,苏展阳大踏步走过来,一把拉起她就往外走,连看都没看聂咏华一眼。
舒小夕没想到会是这样,她刚才还在想苏展阳要是来了的话,会怎么说,是客气疏离地同聂咏华寒暄?还是余情未了地当着她的面和以前的情人温柔对话?她扯住他的手往回拉:“我的包还没拿。”
在聂咏华黯然注视下,她慌里慌张地跟着苏展阳出门。
“你怎么来了?”明知是为什么,可她还是想知道。
“提前回来,正巧碰上林白,她告诉我你在这裏。”苏展阳忍了忍,不想说前女友的不好。“跟她没什么好说的,”
她觉得林白够哥们儿,闻言说:“你看起来很烦,难道聂小姐的影响力很大?”
“你怎么会这么想?”苏展阳拍拍她,带着她往回走。聂咏华竟是爱心有好戏。苏爸与取父父相识,生意场上也有来往,见面一聊,苏父一听原来两人曾经在一起过,有意提起看他的意思。他看她象是特别往心裏去,稍两句:“咳,她很有心思,我是怕你受她影响。”
她的肚子里一声长鸣,“我现在已经受她影响了,还没吃饭,饿得要死。”
他只得带她到附近的餐馆吃饭。吃完了饭,舒小夕满足地叹息,“你说,聂小姐为什么一直要来纠缠我?难道她该找的人不是你吗?”
苏展阳笑笑没有说话,他就知道聂咏华不会这么轻易放手,找上舒小夕是迟早的事,他只有尽力让舒小夕不会因此兴起反感。
“她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说话间跟你很熟很亲密,有意无意提起你们之前有多甜蜜,我就纳闷了,你对女人会那么好那么温柔?对了,还说要跟我做朋友。”她对有钱人没研究,觉得就她见过的两个有钱人家的女人,一样的精致美丽,在某个方面却有些脑残。
生活中谁能成天没事就围着感情转呢?她们就是,感情是她们的全部,即使不用努力讨生活,本身的家世条件也够衣食无忧地生活下去,可是舒小夕不同,虽然 不是苦出身,可她却属于吃不饱饿不死的那种普通人民,生活、工作中的烦心事占据了人生经历的绝大部分,活了二十多快三十年,她可以为了爱情哭 ,为了爱情难受,却无法为了爱情失去理智。在她看来,林浅真和聂咏华在一定程度上都有些失去理智。
苏展阳怪怪的语调:“做朋友?”
“是啊,她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你怎么回答?”
“基本上我无法认同两个有这样关系的女人做什么好朋友,再说,那意味着男人要遭殃,你想啊,新旧女友联盟,吃得消吗?为了你,我拒绝了她。”
苏展阳哈哈大笑,惹得路 人频频回去去看。他本听说舒小夕和孟依依那几个好友在一起的时候,很放得开,说话很调皮,可跟他在一起后,总是放不开,也不太爱说话,有时候不说话把人急 得半死,心裏想什么完全摸不着头脑,有一次无缘无故红了眼圈,到最后他才明白,只因为他一句无心的话。这个别扭的女人其实很可爱。
林白用双臂来欢迎她的归来,抱着她说:“英雄救美感觉如何?”
英雄没有救美,只是拉了美人就离开,不过还是要谢谢林白,她遗憾地说:“我没感觉。”
林白吃惊:“怎么可能,明明苏总一接到电话就赶过去了。”
可是他却说提前回来,看来挺着紧她。
晚上舒小夕洗澡的时候,苏展阳躺在大床上,隔着浴间的门跟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我说你到底得洗多长时间啊?”
“快了,我再享受会儿。”她对外表一向不是太用心打扮,苏展阳不明白她这么麻烦洗个澡是为什么,平时洗澡也没怎么着,可每个月都要来这么一次,在浴室 里点上香薰灯,放着音乐,甚至从网上定购来可以洒在浴缸里的花瓣,这女人简直当那是一项重要的仪式来做,还不许他打扰,透过浴间那磨砂玻璃看去,裏面幽幽 暗暗的灯光闪着,感觉还挺温馨。
她曾经解释过为什么会想和他分开住:“都说距离产生美,我之所以觉得一个住方便些,就是因为我常常需要独处的空间,那时我可以给自己洗个香薰澡,如果把洗澡都看成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人生就会很快乐——这是我的偶像说的。”
“偶像?”
“对啊,刘若英。”
“那是什么玩意儿?”
“她不是玩意儿,她是快乐、优雅女人的典范,我觉得她比职场中那些白领金领活得要精彩得多,单身,把孤单当作是享受,非常符合我,一个都市女人所向往的那种生活形象。”她单身女人果然是好职业。
“她多大了?”
“是女人就想知道人家多大了,你还真直接。”
苏展阳闭嘴,这种话题还是少谈为妙,女人可以欣赏另一个女人,却不想男人也去欣赏那个女人。
等到舒小夕裹着浴袍出来时,整个人在灯下散发出一股柔若的清香,恍若女神般一层微光镀在未干的头发上,苏展阳看得有些心猿意马,心想香薰浴还是有点用处的。
她坐下来,左右乱找着遥控器:“说吧,什么事。”
叫了他两施展 才听到应声:“马上是公司的新年酒会,怎么不见你有反应。”
她心裏一跳,装作毫不在意地问:“什么反应?”
“你是我的女伴,也不见准备。”苏展阳以为她早该准备好了,谁知道下午他同林白说话间,知道她一点也没有准备。
“需要我准备什么,这不是你的事吗?”酒会她没参加过,可以说是第一次,忽然就起了玩笑之心:“这个时候,就是你显示雄厚财力的时刻,你该让专卖店店 员送来一件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一件晚装,因为我的尺寸你都熟悉,所以只适合我一个人穿,然后在酒会当天下午派车送我去做脸美容然后,挽着惊艳全人类的我进 入会场,天呐,现实中的灰姑娘。”
他已帮她找到摇控器递给她,这女人看完电视就乱丢,每天都在找摇控器:“只是新年酒会,不用晚装那么夸张,明后天就用来陪你挑衣服,我还没有那种能掌握女人尺寸的本事。”
“呵,想象,想象。”她不想告诉他,那个酒会她并不想参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看她的笑话,他的爸爸,就是公司的苏董,明天也会出现,真是尴尬。她 就不信,这都两个月了,她和苏展阳连分手的戏码都差点上演了,苏家人能不知道?也许人家家庭是西式作派,万事不发一言,标准严肃家庭。当然这跟她没有关 系,她与他只是暂时同居在一起。
她也没有告诉妈妈和苏展阳的事,想了几天还是打算走一步算一步,等被妈妈发现再说吧。
“那些港片还有言情小说少看,你中毒太深了。”
话不是这么说,港片有港片的好,不然为什么多数女人都喜欢看,看着轻松,没有负担,不费大脑。生活已经够苦闷,没必要再看深沉的。她拿遥控器换一遍台,正好某地方台重播《大唐双龙传》,她眼睛放光,如果说生活中还有一点点乐趣的话,那就是看帅哥了。
转眼遥控器被拿走,电视也被关掉,她整个人被抱住,苏展阳嗅着她身上的清香,双臂使力像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她只觉耳旁的轻轻碰触象是点燃了一片 火焰,直烧得全身发烫,心房被烧得管不住自己的的手和意识,回抱着他慢慢沉迷,在最最意乱情迷之际,他压制住全身的力量,悄悄地问:“刚才电视里那个男人 帅还是我帅?”
她差点笑出来,敢情他还记得这个,稍微动了动一下令他差点失控,又努力抬起头吻住他,紧紧的,紧紧地不再放开……
别人都说,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舒小夕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这点,她一点也不介意爱苏展阳的钱,他说到做到,果真全程陪着买衣服,基本上不發表意见,只管微笑着刷卡。
她在心底恶意地猜测:是否此人经常替女人付账?
舒小夕不知道新年酒会要干什么,在她看来,不过是公司年终总结、肯定各位同仁的工作,走走形式,老董们露个头,让大家观赏一下,然后同事之间打打招 呼,这样的聚会肯定无聊透顶,你得会圆滑处事,与大家打成一片,最好从头到尾一直带上含蓄的微笑。当然她得武装一下,毕竟林白给她打过防疫针,苏董也会到 场。她虽然不是人家的儿媳妇,可还挂着人家儿子女朋友这一名号。想到这裏,她又有些忐忑,估计在人家眼里,她什么都不是。
打起精神来!她对着长身镜试衣服的时候,暗暗给自己打气。既然要去,自然不能丢脸,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她还是成悦的职员,谁也没规定她不能去吧。
“小姐,你穿了这套衣服气质很柔和,既不夸张也不落伍,我们的衣服很适合你。”店员蹲下身替她拉平裤腿,一边卖力的介绍。
难得卖家这么中肯地评价自己的衣服,舒小夕自己也比较满意。镜子里能看到苏展阳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低头翻阅着杂志,他明显受店员的欢迎,年轻的女 孩殷勤地给他送上一杯水,他点头示意谢谢,又朝这边看,两人目光在镜中相会,他轻轻一笑,指指头发,原来她试衣服的时候把头发弄乱了,她皱皱鼻子,做个喝 水的动作,意思是可以啊,待遇蛮高。惹得他在镜里哈哈一笑,她同样也笑,再看看衣服,对在一旁等着的店员说:“就这件吧。”
这两个多月的同居生活,两人之间已基本有了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明白对方想说什么,这,算是进步?或者可以理解为激|情趋向平淡?
舒小夕不承认曾有过激|情,她接受情感比较慢,在她的心裏,这只是刚刚开始,她刚刚准备好好开始这段感情,只是一旦她认了真,就会想的多,其实她什么时候也没有少想过。
当一个人想买东西的时候,总会把钱花出去,两人在专营店区逛得不亦乐乎,象两个少年人一样,都有收获。等舒小夕终于感觉到累要回家的时候,苏展阳却有些古怪地拉她往二楼电梯口附近一站,咳了一声,示意她往左边看。
爱慕……这个商场作风胆大,舒小夕有很久没有往这边逛,她记得以前内衣区都在女装区更往里,怎么几天没来就改变形象了?
看着门口那套极为性感的蕾丝内衣,她有些明白了,敢情苏总经理是想买内衣来着。
“你喜欢?”
苏展阳想是男人都喜欢好不好?
“那我们就买下来吧!”
他有些意外,她一向是比较害羞的,所以他甚至都没敢指那些情趣内衣,看来今天她心情不错,居然这么大方地同意了。他犹豫了一下,是两人一起去买?还是 让她一个人去?想到她穿上的效果,目光有些异样,都说男人给女人买来效果更好一点,正准备进去以最快的速度买下来,谁知道舒小夕已拍拍他的肩膀:“明白 了。”
说完率先往爱慕那里走,刚走几步又折回来,悄声问他:“我不太知道你的尺寸,你是什么罩杯的?”
苏展阳愣住,又听她苦恼地说:“我怕没有你的号,怎么办,难得你有这种爱好……”
话说半截终于破功大笑起来,他这才知道她在搞怪,想想也忍不住笑起来。
最后两个人还是去了爱慕,在店员暧昧的眼神中,买下那套内衣,出来后苏展阳在她耳朵边低低地说:“我知道你的尺寸……”
花钱的感觉很爽,花别人钱的感觉更爽。舒小夕并不是个特会糟蹋钱的人,她想要的东西很多,便都不现实,真正用得上的,她倒没兴趣。
苏展阳曾说要给她买车,因为有时他回来得晚,早上又需要早点走,跟她同行就变得有点不方便,她有了车,偶尔他不在的话,可以自已开车上下班。舒小夕却 问以前是非得巴着要她一起上下班,现在想让她自己开车,难道这么快就开始嫌她烦了?并且用那种特怀疑两人之间是否出了问题的眼神研究了他半天,令苏展阳不 得不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其实舒小夕不会开车,也从来没有去学车的念头,她认为平时地铁公车很方便,实在不行就打个车,以前和衞广没离婚前倒是买了车的,可是没觉得多有派头, 出门在外还得找停车的地方,基本上她这方面的要求不高。前段时间在金桂华庭住的时候,苏展阳倒给了张卡,说裏面是日常生活的费用,钱不少,但不夸张,她也 没怎么用,就是给周渊开开工资什么的。
钱谁不爱,可是舒小夕觉得花男人的钱,花一个只是同居生活在一起的男人的钱,还是要有分寸,不然真成了人家眼里的拜金女。是谁说过?如果你爱他,就努 力地花他的钱吧!想开点的女人会说,花他的钱是看得起他,不然光顾了尊严和面子,裡子会受伤,再说替他省钱还指不定他把钱花在别的女人身上。
这话说的太对了,舒小夕有时想别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呢?必定不是她这样,每当这样想时,便心裏泛苦,那时候她又会是在哪里?
成悦大厦今天有一点不一样,以前只是一个办公的场所,今天被妆点得有了些节庆的味道,整个下午,各个楼层的人便都知道了晚上是成悦公司的新年酒会。便在顶层的大厅举行,电梯口,大堂到处披挂了紫色与粉色衬在一起的装饰条幅,不得不说,这样很……浪漫。
舒小夕摸摸电梯壁上贴着的紫色花朵:“成悦不是大公司吗?这些东西看起来象是商场促销、婚庆装饰。”
“你真不懂潮流,现在什么都讲人性化,太梦幻了,我好喜欢,我得去问问行政处,这次的活动是谁组织的,太有才华了。”林白是行动派,立马要按到十五楼停下,被舒小夕拦下。
“才华不是用在这裏的,童鞋。”
林白有些吃惊:“小夕,你居然说童鞋,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
童鞋这个词太过泛滥,谁都会用。
“这个,应该没什么吧,会上网的人都知道。”
“你平时太正经,不过最近活泼了点,难道爱情的力量这么伟大?”
正经?活泼?她有些哭笑不得,刚来公司那会儿确实很严肃,刚离婚的女人要是活泼起来,那不成了十三点?忽然就有点沮丧,她都差点忘了自己是个离婚女人,这个问题很严肃,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当她认真对待一份感情的时候,通常会想很远,比如结婚。
“……喂,你说结婚到底好不好?”
舒小夕的心思早跑到别的地方,听到结婚才反应过来:“什么?”
“你在看什么?刚才说这裏象结婚时候的装饰,到底结婚好不好呢?算了,我问你干嘛,你又没结过婚。”
她清了清喉咙,平静地说:“谁说我没结过婚?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我不仅结过婚,还离过婚。”
林白差点闪到,有点接受不了地说:“小夕你骗人。”
“可怜的,吓到你了吗?是不是看不出来?很好,证明我还年轻,哦也。”她很有成就感,居然没人能看出来。
林白再次向她确认年龄后,终于受了刺|激:“原来我这些年白活了,浪费了这许多年,一事无成,一事无成哪!”
舒小夕忍住笑,这个女孩子太年轻,什么都要羡慕一番,只得安慰她:“职业女性是牺牲大一些,放心,我已经加入了你们,再说结过婚真算不上太有成就的事,你别太受打击。”
“我更接受不了的是咱们苏总,我这个花样少女在他眼前晃得时间不短了,怎么就眼里没我呢?他知道你……”得到舒小夕的肯定后,她叫起来:“舒小夕,你这个幸运的女人!”
电梯门开了,两人已到十六楼,叫声惊动了任霏等人,任霏抬头扫了她们一眼,淡淡地宣布:“今天公司只上半天班,下午休息,晚上参加公司的聚会,谁也不准缺席。”
上班族最大的惊喜之一,就是正常工作时间内,有一天半天假,大家名正言顺地旷工,可以调剂一下情绪。梁栋和付汝文倒没什么,林白和舒小夕两个最兴奋,上午工作时在聊天器里不断地谈论下午要干什么。
在林白眼中,舒小 夕确实是个幸运的女人,可她希望这种幸运能在今天晚上发挥一下,谁知道酒会上她会遇上什么事。她有个怪毛病,一旦大事来临之前情绪紧张,就特别想睡觉,所 以这个难得的下午,她打算去做个美容,顺便睡一觉来打发时间,还没走到相熟的美容院,沈志邦打来电话,她无奈接起电话:“有事吗?”
她的初恋并不美好,所以尽管同在一个城市,却半点搞暧昧的心情也没有,甚至不愿见上一面。他们之间那些回忆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她没打算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