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她的齿缝唇角溢出。
如果可能,她大约是想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的吧?
岳托的手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但他没有抽手,以双方悬殊的力气,这会儿他只需轻轻一甩,就能轻易把她给摔出去。
可他没动。
血水滴答滴答。
有多恨,便有多狠……
“……你得离开这儿。”他轻轻地说,心口紧揪,小心着措辞。
似乎每一次见她,都是一种惊心动魄的殇魂场面!
内心深处,纠结着一种卑微的惧怕。他其实已经很怕再遇见她,每见一次,便伴随着汹涌而来的愧疚、自责、烦躁、抑郁,种种负面情绪强烈的抨击着他的心。如果真能……真能狠下心肠甩开她该多好,把多年自律的责任心统统抛开,摒弃掉羞愧和内疚的负累,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
轻松一点……
她的牙松开了,坐在门槛上的身子失去倚重,缓缓向前倾倒。
他下意识地伸手,厚实的胸膛承接住了她弱不禁风的身躯。
他单手搂住她,那只血淋淋的手恰恰扶在她纤细的脖颈处。
脖子很细,透过湿漉的发丛,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脖颈上跳动的血管。他的手指从她的发梢处撩过,指尖滑过她纤细柔弱的颈子,只需轻轻一用力,那跳动的微弱呼吸便能脆弱地停止。